《哲言集:我与他》汇集了古今中外许多哲人有关人的本质、人生意义、人类社会的特性以至人和人的关系、两性关系、种族和民族关系、友谊和暴动、爱和恨、家庭和教育等等问题的思考和论述。
《哲言集:我与他》不仅辑录了古代哲人如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西塞罗、等人和一些宗教经典的有关论述,而且辑录了近现代一些思想家如康德、叔本华、卢梭、伏尔泰、蒲鲁乐、费希特、马尔库塞等人的有关论述,特别是辑录了科学社会主义学说创始人马克思、自然科学家爱因斯坦、诗人歌德和席勒等人的有关言论。
《哲言集:我与他》根据主题内容的不同分为十四章,依次为:人、不合群的群体的本质、相互交往的文化、你的兄弟在何处、在人看来,人是一头狼吗?、创造和平、疏远和亲近、创造男人和女人、家庭、世代、劳动、业余时间,节日、众所难免--死亡、生活环境、好的国家和坏的国家、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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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几乎在开头,就在叙述创世、原罪和逐出伊甸园之后,讲了一个凄惨的故事:“二人正在田间,该隐起来打他的兄弟亚伯,把他杀了。”也就是说人的存在一开始就包括受他人威胁,恐怖、可怕、兄弟残杀。
而同时没有任何一种生物像人那样通常要依靠人。任何小孩没有长年和可靠的照料就必定瘦弱。但是问题不仅在于饮食、衣着、住房,不仅在于保健,而且在于人的关注,没有生活在爱之中的安全状态就不能产生信任,而信任又反过来成为关注世界和他人的基础。
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我们活着,对他人的依靠状态就仍然存在,只是在表面上有所变化。而这一点又是不只在物质的必要性的意义上适用,而且在所谓多余的东西(这我们也许还更迫切需要)的意义上适用。一个眼色,一个微笑,一个温柔的动作,一句话,某人倾听我们讲话的时刻——不管什么,问题始终决定性地在于这不引入注目的事情,它超越冷酷的“现金支付”,超越纯粹的必要性。因为唯有在这种多余的“奢侈品”中我们才体会到真正的关怀,证实我们是为了我们自己准备的,而不仅仅是作为客体或者可用于交流的职能载体。
为什么是这样?如果他人的证实顽固地得不到,那么什么东西会使我们绝望、进攻或者甚至——人的一种特权——自杀?一句话:因为他人的另一种存在就在我们中间,是我们的人的存在的条件。小孩起先作为他人的你才自己体会到我。这就是说像在人们亲爱地称呼他“宝宝——饿了,宝宝——吃饭”时那样。成为人,意味着不仅意识发展了,而且自我意识,即同自己的关系发展了——顺便指出确实是肉体的,我们是血肉之躯,我们有一副躯体。我们是我们自己的观察家——他们高傲地观察自己的一切思考和追求,做什么和不做什么。简言之:我们同他人共同生活在我们之间,带着混杂的感觉。
实际状况规定了“观点的交互性”,也就是说在交替关系中同时规定反转性。在不同情况下“我们”、“我”被肯定、赞成和认可——但是自然也可以被提出疑问、怀疑,还可能被反对,拒绝,蔑视。人们认识这一点,对于同他人关系中的深不可测的矛盾就可理解了。因为我们需要由他人证实这种“多余的东西”是生活的绝对必要的东西,因此“他人”也能够强有力地危害,或许毁坏我们的自身存在。自开端以来的可怕事情,仇恨外人。谴责、迫害和毁灭,不管它在任何情况下在关系疏远的观察家看来显得多么愚蠢、多么“不合理”、多么荒谬,它在作为人的人中有它的根源、它的基础。恰恰在防止可怕事情的尝试中不允许有幻想,因为自我意识不言而喻决不是天赋的,而总是依赖于他人的,因此对他人的恐惧只能以人的本身的代价来消除。但是恐惧伺机转变成为进攻。
正如我们可以在小孩身上清楚地看到将决定长大成人时的许多东西那样,在人类的早期历史也是如此。图腾崇拜是远古时期流行的、即使不是普遍的生活形式:人们通过把动物变成标记、变成图象、装扮成动物,在舞蹈中体现它,就使自己具有一种动物——熊、狮、鹰——的神奇力量,“成了”熊、狮、鹰。这种体现对于组成团体、对于发现一种“我们”意识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