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全集中期著作：第6卷（1910-1911）》：
学生（反对意见二）：但是，就我所理解的和你自己用语言所表白的那样，这些外界事物，它们一方面对问题中的特定观念而言可以是外部的，另一方面是经验的；它们就是其他的经验，因而终究是属心灵的。你认为，我被告知，真理是一种被经验到的关系，而不是经验和超越经验之物之间的一种关系；那么，为什么不爽快地（恕我过于热切，如果我被引入迷途的话）承认整个事情都是心灵之内的呢？
老师（回答）：你的反对意见将两件事情连结和混淆起来了。解开这个结就是回答你的反对意见。（1）超越的观念有双重意义。其一，它指示那些本性和本质上就在经验之外的东西。有意思的是，实用主义的反对者是被他们的敌意所迫而试图恢复一种大概死亡了的学说，即不可经验、不可知的“自在之物”②的学说。似乎这还不够，他们将真理鉴定为对这种不可知之物的关系。因此，本着一般的真理的观念，他们却陷人了关于任何真理可能性的怀疑论。实用主义者一定否认这种超越性。（2）认为实用主义者因此陷入纯粹主观主义或将任何存在物归结为纯粹心灵之物的结论，只有在经验仅仅意味着心灵状态的条件下才能够得出。批评者似乎持有休谟的学说，认为经验是由心灵状态、感觉和观念所构成的。这样，如何在他的基础上逃脱主观唯心主义或“心灵主义”就是由他来决定的了。实用主义者从一个远比这平常的经验观念，即平凡人的经验观念出发，他从来没有梦想过，经验一个事物首先要破坏这个事物，然后用一个心灵状态来代替它。更具体地说，实用主义者坚持认为，经验是一件功用和习惯的事情，是一件积极调整和再调整的事情，是一件协调和活动的事情，而不是意识状态的事情。通过将正好是实用主义者否定和替换了的经验观念理解为他所持有的观念来批评他，可能是心理学上的“实用主义”和不悔改的“实用主义”，但很难是“理智的”实用主义。
学生（反对意见三）：很奇怪的是，你使我想起我以前的一个老师的论点，大意是：实用主义者在受到批判时，总是转移其基础论点。为了避免唯我论和主观主义，他退守到独立于观念的事物，援引它们以便判断观念的真或假。但是，这样他只是偷偷摸摸地承认理智论的标准。因此，他不均衡地在否定科学和老生常谈（用新术语来说，所有哲学家认可的东西）之间摇摆。
……
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