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背书,献给真正的野心家。
真正被狂暴的野心所迷惑的人,会欣喜地看到它。——尼采
◆道尽人生本虚无。
《喧哗与骚动》书名来源:“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拙劣的伶人,登场片刻,就在无声无臭中悄然退下;它是一个愚人所讲的故事,充满着喧哗和骚动,却找不到一点意义。”
◆旗舰学者、专家深度解读。读懂《麦克白》的前世今生。
莎士比亚故居基金会荣誉主席、皇家莎士比亚剧院荣誉理事斯坦利·韦尔斯爵士(Sir Stanley Wells)坐镇主编;东英吉利大学(UEA)英语研究的创始人之一、杰出的莎士比亚研究者尼古拉斯·布鲁克深度解读;国内资深译者精心校译。
◆装帧新元素,经典新呈现;精美便携本,经典随身读。
苏格兰将军麦克白从命运三姐妹处得知自己即将成为新王。在老国王邓肯留宿当晚,麦克白受到妻子鼓动,用小刀杀死邓肯。当预言终于实现,麦克白被野心与罪恶反噬,变得疑神疑鬼,精神错乱,最终被起义的部下砍下头颅。
《麦克白》是众多莎剧中戏剧冲突最强烈的作品之一,它体量最小,却拥有多重高潮和层叠反转,以及复杂性不亚于哈姆雷特的主人公——麦克白。本剧的精妙之处在于对人心深层的探索与揭露,在麦克白大段独白中,我们得以窥见个体灵魂中野心与良心、欲望与胆怯、善与恶的交织与对抗。众多幻象游走其间,更增添了浪漫主义色彩。
本书导读及注释由东英吉利大学尼古拉斯·布鲁克教授编撰,从多样的戏剧幻象、出色的语言效果、巴洛克审美下的《麦克白》、四百多年的演出史等种新颖角度切入分析这部莎翁经典悲剧。
《麦克白》最初创作于英国戏剧剧烈变革之际。该剧似乎写于1606 年,并于同年将近年末的时候在环球剧院上演。因此,莎士比亚设想的是露天演出,在有持续自然光线、不能人为变暗的空间里进行演出。两年后,在 1608 年至 1609 年,莎士比亚的剧团—国王剧团(the King’s Men)—接手了由中世纪的托钵修院大厅改造而成的黑衣修士剧院(the BlackfriarsTheatre)。黑衣修士剧院基本上是一个黑暗的空间,必须引入人工光线—在此之后这成为所有欧洲剧院的惯例。剧院的所有上演剧目都必须设计为适合在两种不同剧场、两种不同条件下演出的版本,直到伦敦的剧院在克伦威尔政府轮番的禁令干预下最终于 17 世纪 50 年代全部关闭。莎士比亚晚期的剧作,从《冬天的故事》到《暴风雨》(包括他与弗莱彻的合作)在观剧效果的设计上都显示出了不凡的聪明才智:一方面,可以充分利用室内剧院的黑暗效果,以及剧团参加宫廷假面剧的经验进行表演;同时,依然能够在环球剧院的露天舞台上演出。毫无疑问,为了契合新的剧院条件,莎士比亚之前的大多数剧本都经历了修订,因为舞台的基本布局近乎大同小异,所以修订起来并不算困难。但《麦克白》是一个特例:该剧大约三分之二露天剧场的部分要设置在黑暗中了。
所有的戏剧都以某种形式依靠幻象,但是《麦克白》因不断重申一种与自然状况直接的对立,而显得尤为特殊:从白昼转为黑夜是神来之笔(tour de force),由此建立的幻象不仅具备功能性,而且成为该剧的中心关注点。这在《麦克白》中通过莎剧独有的开场—第一幕第一场命运三姐妹非自然主义的开场白,戏剧性地宣告于众。接下来戏剧幻象形式的范畴得到了精密的掌控,这里加以列举,不仅因为幻象时常被现代戏剧中自然主义的传统破坏,还因为它阐明了对幻象的研究是戏剧研究的一种结构性基础。
1. 白昼中的黑夜(darkness in daylight)由火炬与蜡烛象征性地建立起来,其舞台效果取决于戏剧常规的力量。现代观众对此不会像詹姆士一世时代的观众一样有那么直接的反应;但是通过直接陈述、指涉或者词句意象的间接暗示,戏剧效果在语言层面得到了极大的扩展。一系列暗夜场景始于第一幕第五场麦克白夫人对黑暗力量的祈祷,以及她后来提到的“今晚的大事”;这贯穿所有主要的场景,直到第四幕第一场结束。对开本在第一幕第六场开头写有“高音笛与火炬(Hautboys and Torches)”,但这可能只是一个簿记员对第一幕第七场开场所需道具的预估。而在第一幕第七场,在准备晚宴的哑剧中,高音笛与火炬烘托了黑夜的降临;第一幕第六场开头邓肯与班柯的对话则反转了黑夜的幻象,他们谈论着城堡令人愉悦的位置、空气、屋檐、大理石雕带、岩燕生息繁殖的摇篮等。这通常被视为莎士比亚用词句来设定场景的例子,但实际上这个例子并不典型;这段对话的特别之处在于提供了具体的视觉想象;当然,我们没必要想象他们所提到的东西,只需要知道字里行间暗示着白天。黑夜的幻象可以随意撤销(而又继续),但由于邓肯与班柯误读了这些景象,又伴随着意味深长的反讽:那里没有温柔,也没有生机。
2. 命运三姐妹(the Weïrd Sisters)对我们、对麦克白,还有更具可信度的班柯(班柯是常识的检验标准,正如《哈姆雷特》中的霍拉旭,虽然班柯的可靠程度稍逊于后者),都是可见的。三姐妹不能被简化为麦克白思想的投射,她们不仅仅是幻觉;尽管麦克白与班柯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一点令人存疑。班柯这样描述舞台上的三姐妹:
这些是什么人,
形容这样枯瘦,服装这样怪诞,
不像是地上的居民,
可是却在地上出现?
难怪这一部分在剧场的表现形式如此多样,因为不能把这些表现形式变成“像是”如此;不然,班柯这一席话将会是多余的。在此,所说与所见是对立的。我们看到的她们必然不是班柯所说的那样;但更有可能,他的描述影响了我们的感知,而不是我们得出结论认为他与我们所见不同。这种模棱两可延及三女巫的本质:她们到底是超自然的力量,还是区区乡间巫婆、古怪的老妪,对此依然存有争议。正如班柯后来的言语所示:
你们应当是女人,
可是你们的胡须却使我不敢相信
你们是女人。
她们自称是“命运三姐妹”,班柯和麦克白也这样称呼她们;整部剧中唯一一次提到“妖巫(witch)”是在这一场,女巫甲引述了水手妻子对她的称呼,认为这是奇耻大辱,为此这女人的丈夫必须遭受折磨。“weïrd”一词在 19 世纪以前还没有衍生出现代宽泛的用法,意为“命运”或“天意”,很明显,三姐妹在剧中的主要功用是预知未来。然而,她们力量的原理依然无法确定:正如她们对“猛虎号”船长充满恶意,大施法术,但又欠缺摧毁他的力量:
他的船儿不会翻,
暴风雨里受苦难。
她们可以随(自己或者麦克白的)意出现在麦克白面前,其干预力量却只限于做出预言。当然,这是乡间巫婆的看家本事,但命运三姐妹肯定更具有超自然的属性;这让人越发困惑不已,因为对开本的舞台指令以及人称前面都指称其为“女巫”。不论是本质还是力量,两者的暧昧不明都是该剧所展示的经验与知识的多义性的根本所在。
《麦克白》 1
《麦克白》导读 133
前 言 135
导 读 139
一、幻象 139
二、语言 148
三、巴洛克戏剧 175
四、上演 184
五、文本 200
六、米德尔顿与《麦克白》的修改 211
七、日期 214
八、来源 226
附 录 1611 年环球剧院《麦克白》 249
缩写与参考文献 255
莎士比亚作品是人生地图
—《牛津版莎士比亚》赏读 259
编校说明 2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