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文学理论的发展已经使文学创作褪去了神秘的光圈,变得普通、平常起来。在西方,进入现代物质文明社会以来,“创作”这一观念日益遭到质疑。“创作”基于对“创作主体”的迷信,随着人们的质疑,作家和读者渐渐从中摆脱出来。七十年代以来,体现了一个由“创作”到“写作”的转变历程。正如英国文学理论家特里·伊格尔顿所说:“的确,不仅我的意义,连我也不能与自我一致;既然语言不仅是我使用的方便工具,而且是一种创造了我的东西,那么,认为我是一个稳定的、统一的实体的思想必然也是一个虚构”(参见《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从“创作”到“写作”,从“作品”到“文本”,是文学观念上的一个深刻转变。“创作”这个曾经被广泛使用的概念,与“灵感”“天才”“独特性”“创造性”等相关联。从柏拉图的“灵感”论到雪莱的“立法”者,文学“创作”被神秘化、神圣化了。“写作”这一概念的出现,既伴随对自我神话的消解,还出于作家们对文学的“互文性”及工作性质的自觉。这种“互文性”揭示了一切文学文本其实都是由其他文本“编织”而成的,都是朝向其他文本开放的,其意义也只有在其他文本的相互关联中才能引出。
文学理论的发展从根本上动摇了这种作品构造模式,迫使作者对以前的文本观和自己的写作进行修正,使文学写作具有了从封闭走向开放的可能。而教师的有效引导可以使这种可能变成现实。我国第一代特级教师霍懋征给小学生上第一堂正式的作文课时,总是要给学生讲一个“青年人学写作”的故事。故事是借青年人所求教的大作家之口告诉学生:每个人从第一声哭泣就开始表达自己的意愿和观点,每说一句话就是一句散文——写作是人人都会的事。于漪老师也主张要多对学生进行“刻苦为文”的教育,要把许多古代现代在文学写作等方面有成就的人物通过自己的努力把文章写好的事迹讲给学生听,让学生认识到写作并非什么神异之事,并非只有天生的什么杰出人物才能妙手偶得,而是通过努力的学习、积累、刻苦的训练得来的一门本领,一项功夫。
3.文学写作的集群效应
“作家论”之所以否定文学写作教学的必要性,是因为把文学写作的功能单一化,认为文学写作教学只有“培养高水平的创作技能”,培养作家之单一功能。其实,文学写作具有集群效应,它是学习语言的主要方式,是培养想象力不可或缺的途径,是提高思考力,唤起人文关怀的重要价值,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提高了学生的审美能力。对于这些功能,我们将在下面作展开论述。对文学写作教学功能作相对全面的分析,有助于破除“作家论”对文学写作教学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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