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水优粮酿佳醛——杜康酿酒说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是曹操《短歌行》中的诗句,这句诗让杜康名声大振,不仅杜康酒为世人所知,就连杜康本人也轻易地让世人把酿酒业的鼻祖和他联系起来。
江统在《酒诰》中记载到,杜康“有饭不尽,委之空桑,郁结成味,久蓄气芳,本出于代,不由奇方。”诗句的意思是说杜康将未吃完的剩饭,放置在桑园的树洞里,剩饭在洞中发酵后,有芳香的气味传出,这就是酒的作法。秦汉以后,历代帝王对杜康屡加追封,尊他为“酒仙”“酒圣”,民间更是尊奉他为造酒业的祖师爷。
历史上确有杜康其人。古籍中如《世本》、《吕氏春秋》、《战国策》、《说文解字》等书,对杜康都有过记载。“杜康,字仲宁,相传为县康家卫人,善造酒。”康家卫是一个至今还有的小村庄,西距县城七八公里。村边有一道大沟,长约十公里,最宽处一百多米,最深处也近百米,人们叫它“杜康沟”。沟的起源处有一眼泉,名“杜康泉”。县志上说“俗传杜康取此水造酒”“乡民谓此水至今有酒味”。杜康泉旁边的土坡上,传说是杜康埋骸之所。杜康庙就在坟墓左侧,凿壁为室,供奉杜康造像。这里产酒的历史也颇为悠久。唐代大诗人杜甫于安史之乱时,曾挈家来此依其舅区崔少府,写下了《白水舅宅喜雨》等诗多首,诗句中有“今日醉弦歌”“生开桑落酒”等饮酒的记载。
杜康酿酒之说,在《吕氏春秋》、《战国策》等史记中都有相关的说明。但是,杜康究竟是哪一朝代的人,至今众说纷纭。一说是黄帝时代,一说是夏禹时代,一说是周朝人,一说是汉代人,难怪宋朝人高承在《事物纪原》一书中疑惑地说:“不知杜康何世人,而古今多言其始造酒也。”《说文解字》中说:“少康,杜康也。”少康是我国第一个朝代夏朝的第五世君主。西晋人张华撰写的《博物志》一书中认为,杜康是汉朝时代的酒泉太守;民间也传说他是一个手艺高超的酿酒师。
史籍中还有少康造酒的记载。那么,酒之源究竟在哪里呢?“予谓智者作之,天下后世循之而莫能废”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劳动人民在经年累月的劳动实践中,积累下了制造酒的方法,经过有知识、有远见的“智者”归纳总结,后代人按照先祖传下来的办法,一代一代地相袭相循,流传至今。这个说法是比较接近实际。
千百奇谈只为酒——其他关于酒起源的传说
关于酒的起源,还有很多的说法,这些说法都存在着一定的理论依据,但更多的只是表达人们对于酒的喜爱,对于酒的发明者的崇拜。
【神农氏造酒说】
假托神农氏所著的《神农本草》,载有酒的性味,说明早在远古的神农时代,就已经有酒了。
据古代传说,“神农氏”教民种植五谷、“作陶”“识衣”“作市”,还尝百草,治民疾病。神农氏所处的时代,应该在新石器时期,即我国的半坡氏族时期,当时我们的先民已进入定居农耕的时代,距今大约五六千年。在定居农耕的神农时代,人们发明了酒,这个推断是比较可靠的。这个推理与我国考古学的结论也是一致的。在大汶口出土的酒器,距今约四千多年的历史。这些文物确凿地证明,酒在我国的起源,不仅早于文字记载,而且也大大早于古代传说中的仪狄、杜康所处的年代。所以,酒发明于农耕经济时期,归之于代表一个时代的神农氏是很有道理的。
【不由奇方说】
南宋周密撰的《癸辛杂识》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仲宾家有个梨园,梨树粗大,一般每株树能收二车梨。一年大熟,梨产量数倍于常年。到处都是梨,卖不出去,于是就用大缸将一些味道很甜的梨收起来,盖上盖,用泥封上口,藏起来,以备以后取食。半年后,仲宾一天到园中散步,忽然闻到酒气熏人。开始疑心守园的人在酿酒,因而向他们讨酒吃。而守园人坚决不承认酿酒。找来找去,才发现是藏梨的大缸发出的酒气,打开一看,满缸之梨已化为清水,成了一缸好酒,喝完全园的人都大醉。这段记载是人类学习酿酒之法的缩影。可以肯定,最初的酒绝不是有意制造而是无意中发现的。
同样道理,剩饭在适当温度湿度下滋生了酵母菌,就会变馊,馊到一定程度,恰好就是酒味。晋朝人江统的《酒诰》一文中,早就指出了这个秘密。可见,酒是自然创造的,人是从自然中学会酿造酒类的。这不是哪一个天才的发明,更不是哪位神明的赐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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