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连勾勒者本人也承认,“就我们所能见到的而论,还没有一个足够‘伟大,的思想家说话,把思想直接而又以铸成的形态带到它的事情面前从而带到它的道路上去。就我们今天活着的人来说,有待思想的东西的伟大处是太伟大了。也许我们能够修一个过程的一段狭窄而又到不了多远的小路也就疲惫不堪了”①。这或许不是一种自矜者的矫情,而应是路上行人的肺腑之言。道路之本性,唯上路者稔熟于此,也只有上路者才能在风物转换之际默然有悟。
追溯西方思想史,我们问,这种“差异”之思想是否有更隐秘的来源?如何澄清、以何种方式来切近这种来源的“隐秘性”?如此所问的不仅仅是黑格尔、谢林之思想与海德格尔思想的亲密与争执,不仅仅是爱克哈特大师之于海德格尔后期思想的塑形作用,不仅仅是追问普罗提诺、爱留根纳等人思想中未被深思的决定性因素,亦不仅仅是追思希腊巨人们所投射的光与影,更值得追问的乃是海德格尔一生所实践的“本己化”思想方式的秘密--如何使“克服”成为一种“经受”。就20世纪以至未来的西方哲学而言,海德格尔对。差异”问题的探讨是否“决定性地”开启了一种至为关键的道路取向?这种探讨与勒维纳斯、德勒兹、德里达、利科等人所探讨的差异问题有何关联?应如何切实地把握前者之助力?应如何深入地探问后者的批评与转换?而所有可能之追问中,与我们最切近的乃是如下之问:这种“差异”之思想道说着“同一与差异”的相互构成,然而,躬身自问,熟稔于“一多之辨”与“和同之论”的东方思想不也曾行进于如此路程之上吗?然则东西方的思之道路有何同异?无论吾人如何忘我地孜孜于西方思想,但就我们无处告别、无从安顿的当下处境而言,必须有此一问,如此以求在更广阔的地带中体贴自身之根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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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赵广明
这一研究是在努力走向海德格尔思想的核心地带。向循环之深处而行的这种行走向来艰巨,但永远意味悠长。我们或可借以眺望一种道路之思的本真风貌。因而,有理由期待,此研究将拓展并推动我们对海德格尔思想的理解。
——华中科技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导邓晓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