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并不因此而赞同柏拉图隐微派的对手们的激烈反驳,后者的言论与其所反驳者具有一样的僵化弊病。显然,我们必须在“隐微”这一受争议的命题上达成相互理解。我们完全可以假设,柏拉图在学园传授的哲学教诲,无论通过口传方式还是书写方式,尽管均存于现今可见的对话之中,却由于柏拉图的笔法而或多或少隐没于文本本身。我们也无法否认,柏拉图在《斐德若》的忒伍特神话里,就书写的本质发表了一些令人颇为意外的看法:真正的学问不存在于书本里——书就好比一些静哑的画儿或阿多尼斯园中转瞬即逝的花儿(276b3-4),而存在于那些毕生献给哲学的人的灵魂之中。因此,柏拉图可能是[30]在传授某种隐微哲学,或至少,这种隐微哲学只对那些努力寻求它的人开放。按阿多的说法,在柏拉图的对话里,文本表面往往泄露出“某种只有敏锐的读者才能发现的隐微含义”。①尽管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图宾根学派所说的“柏拉图体系”,我们大可假设,柏拉图的书写既然与其口传教诲密切相关,史简单地说就是与其对话紧密相关,则至少包含了某种隐含的本体论,任何解释、任何阅读的根本任务都在于找到这一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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