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发展充满挑战与乐趣,同时也面临问题与困惑。本书是美国三位顶级发展心理学家的珠联璧合之作,它针对个体成长各阶段的特点及容易出现的问题,提出了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案,它告诉我们个体从受精卵到青少年期所经历的发展阶段,每个阶段的发展特点及任务是什么,每个阶段会出现哪些典型的问题以及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更为重要的是,作者将个体的发展置于家庭、学校和社会的整体环境中,关注外部环境对个体发展的影响,对于读者具有极其重要的启发意义。
不同文化中的共眠
对婴儿睡眠安排的文化态度
因为民族儿科医生认为睡眠环境对婴儿的健康和发展是决定性的,所以民族儿科医生目前把重心集中在睡眠环境的重要性上。而且,研究全球文化的人类学家已经发现,在大部分的人类历史中,婴儿和儿童与他们的母亲,也许是双亲一起睡,由于他们住的是棚屋和单房间住处,此举亦属无奈。在全世界,大多数的人在单房间的住处中居住和睡觉,只有富人会有超过一个房间的住处。
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文化、习俗和传统影响我们如何入睡、我们与谁一起睡觉和我们入睡的地方。 一项对186个非工业社会的研究表明,各种文化中有2/3是儿童在他人的陪伴下入睡。更重要的是,在所有的186个社会中,婴儿与父母中的一位或双亲一起入睡直到一岁。美国一贯是一个标新立异的社会,通常儿童被置于他们自己的床和他们自己的房间之内。其他文化中的宝宝在各种不同的环境中入睡——在他们母亲的背上用布料包裹的襁褓中,在挂起的篮子中,在兽皮或纤维织物制成的吊床中,在蒲团上以及在以竹子制成的床垫上,等等
人类学家Gilda Morelli和同事在美国研究了父母和宝宝的睡眠安排,并在危地马拉研究一群玛雅人的印第安人。玛雅人的宝宝总是在第一年有时是第二年和他们的母亲睡。玛雅人的母亲没有报告睡眠的困难,因为无论何时宝宝都会由于饥饿而哭泣,父母需要轮流照顾自己的宝宝。玛雅人母亲也将母亲和儿童视为一个整体。在美国样本中,没有宝宝和他们的父母一起睡。18个母亲中有17个报告夜间不得不因为喂奶醒来并起床。当玛雅人母亲发现美国宝宝被如此放置的时候,她们表示震惊和不赞成。她们将晚上母亲和宝贝之间的亲密视为所有父母都应该为他们的孩子做的。研究中的美国人报告,共眠令人烦恼,并且莫名其妙,在情绪和心理上也不健康。典型的是,小儿科医师和儿童保育专家劝告美国母亲,独自睡眠对宝宝来说是比较安全的。
共眠在韩国社会中被视为社会可接受的,而且是教养方式的简单自然的部分。韩国人在地板上的床上睡觉,或在放置了蒲团样的床垫的地板上睡觉,这样的地板称为“yo”。“甚至睡在分开的单人大小的yo上,人可能在一臂距离之内一个挨一个地睡在一起,这样能够在身体上接触到……即使父母睡在床上,yo被放置在床附近——使父母和儿童可以身体接触到的地方,因此,分享床和空间在韩国具有相同的意义。”
日本母亲有一个小册子,告诉她们应该“具有响应性和温和性,并时常与她们的宝宝沟通,使婴儿和母亲缠在一起,而且将宝宝带入家庭环境中”。日本宝宝和孩子被放置在父母亲卧室中的蒲团上,因为日本的家庭观念包括分享夜晚。日本母亲对于使她们的婴儿变得独立不感兴趣,而宁可确定他们成为母亲也就是相联结的社会人的一部分。
共眠的非西方观点看起来会促进婴儿的依恋,而西方文化重视他们孩子的独立性和自我满足。然而,在19世纪初美国出现住房扩大的时候,隐私的意识形态出现。美国父母被教导婴儿独自睡觉道德上是正确的。其他一些工业化国家也对儿童的睡眠抱有期待。荷兰父母认为孩子应管理睡眠和所有其他事情。宝宝和儿童每天晚上需要在相同的时间入睡,而且如果他们醒来,他们应该自己可以娱乐。婴儿规律的日常习惯在荷兰家庭中是必须的。
帮助宝贝在晚间睡觉
美国父母时常努力争取他们的婴儿在晚间睡觉。他们诱发睡眠的一些策略包括把安慰物放在宝贝的嘴里,摇宝宝,放置播放母亲心跳录音的婴儿床装置或者毛绒玩具,乘汽车兜风,使用自动的婴儿摇篮,用“白色噪声”机或者安静音乐来掩饰家中的其他噪声。在美国文化中,睡眠模式已经成为婴儿成熟和发展的一个标志: 婴儿会在晚上一直睡觉吗?婴儿的睡眠模式较短促,但是在三四个月大时,婴儿大脑已经足够成熟以发展出生理节律——对白天和夜晚的大脑识别,这是它在子宫中没有经历过的。睡眠研究员James McKenna已经发现,宝宝像成人一样,睡觉的量不同,而且每种文化帮助决定应该进行多少睡眠。
McKenna也已经在睡眠实验室环境中进行了母亲和婴儿共眠的实验。他发现共眠者生理上被缠在一起,对彼此的行为和呼吸产生反应。因为宝贝出生时神经学上是不成熟的,他们时不时有呼吸暂停的现象。共眠的宝宝对母亲的呼吸模式和旋律有较多反应,McKenna 认为这是教婴儿该如何管理呼吸的方法。共眠的母亲对她们的婴儿给予更多关注(亲吻、碰触、放回原位)。对McKenna来说, “管理呼吸的能力在三四个月大时逐渐地发展,正好是最容易发生婴儿猝死综合征的同一个时期——这可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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