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园诗般的小村庄,社区唯*的池塘因垃圾倾倒而遭受污染。雷米尔·西尔斯的天堂正面临20世纪末现代文明的威胁。契弗追踪着这项问题的各方反应,同时描摹现代生活中的种种困境:饱受自身性取向煎熬的男人,弄丢孩子的主妇,无法应对意外之财的女人,一心奉献却遭遇腐败的捐赠……
那是一个雨夜。凭西尔斯对爱的有限了解,他自己是不会将雨声和爱联系起来的,事实上这种关联是有的。其实他对爱情的所有认识,都是在曼妙的雨声中得到的。小阵雨,大雨,暴雨,洪水,事实上,似乎都在他的记忆深处和爱情联系起来。只是那天傍晚,他在仔细沐浴更衣的时候,这样的关联他没有想起来。雨水对农业很重要,这重要性来自充沛的量,而充沛是爱情的一个方面。在某种程度上,一下雨天就暗下来,而黑暗也和爱有关。无数次,他听着雨落在屋顶上,听着雨从漏水的雨槽落下,听着雨落在田野和花园上,也同样听到雨落在其他很多城市的屋顶上,后院里。他躺在床上听着,计算着他的祝福。那天晚上,他冒着雨从城里走了过去。
写作本书之时,这世界上他所熟悉的所有城市都流行慢跑。在鹿特丹或莫斯科的黄昏,或是纽约城冬日偶有出现的灿烂霞光下,或是在哥本哈根飘起初雪之时,你会发现,人能想像到的各种年龄、各种来历的男女中,都有人在向前奔跑。这些奔跑唯一的奖赏是些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奖牌。当然,商业化是挡不住的,但那是日后的事。在当时,跑步尚属消耗人力却不和银行打交道的少量人类活动之一。有一天晚上,在阿姆斯特丹或列宁格勒——具体是哪个西尔斯已经不记得了,不过他好像还略懂其语言——西尔斯拦住十几个慢跑的人,问他们为什么跑。“我为了找到自我跑步,” 他们说,“我为了减肥跑步,我为了恋爱跑步,我为了忘记债务跑步,我为了让硬了三个星期的那活儿软下来跑步,我为了逃避岳母跑步,我为了上帝的荣耀跑步。”他觉得所有这些答案他都满足,都能理解,现在到了黄昏,不论是在布加勒斯特还是得梅因,在威尼斯或卡尔加里,看到跑步的人,他都觉得这些人是世上的盐。人类为了追求卓越,会拿出怎样的决心啊?这些人便是不可辩驳的铁证。在那个有雨的晚上,很多跑步的人从他身边经过。
还来不及想一想为什么,我已经是他的忠实的读者了。
——作家 王蒙
关于暮年、怀旧与逝去的迷人寓言,复杂而引人入胜,生动而鲜活。
——《华盛顿邮报》
这则令人愉悦的寓言显示了他创作能力的高峰。
——《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