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军吕瑞英旅附新编独立第四旅的第二团和山炮两连,进攻东、西泡池,把被围在西泡池仅余一小块山头阵地的陈旅一部救出,夺回西泡池全部阵地,接续向东泡池进攻中。敌人从鹞子涧南援西泡池,一再反击吕旅左翼,新编独立第四旅第二团于夺占了既设阵地后,对敌的强烈炮火尚能抵御,几次击退敌的反扑。占据东泡池之敌最为顽强,经吕旅右翼刘崇一第四一五团(团长高金波于南口战役负伤,由团附刘崇一代理)反复强攻,始于二十五日黄昏占领。被击溃于山沟下的敌人,立刻得到从灵丘大道增加而来的应援,连夜攻扑鹞子涧程团一个连占领的1386.6高地制高点,以瞰制东泡池,并在辛庄路旁展开重炮,轰击东、西泡池和鹞子涧。
二十八日拂晓,敌在其强大炮火支援下,再向东泡池扑上,我阵地大部被敌炮毁。刘团长鉴于坚守前沿,伤亡惨重,遂令守兵退凭第二线反斜面抵抗,敌每冲上棱线即立起反突击。敌不断地发起冲击,在几度反复鏖战中,团长刘崇一胸部和腿部各中两弹,犹坐地指挥所部坚决反攻。最后紧急时,吕旅长以仅余的第四一六团干部营(尽是晋绥军军官教导团新拨的三百多学生)令团长宋恒宾亲率增援,一直以冲锋枪、手榴弹进逼决斗,一场血战,直到近午,终把再次占领我东泡池阵地之敌击垮于东泡池山下。刘团在被敌炮击和反复格斗中,伤亡团长刘崇一、营长宋斡卿、李凌汉等官兵三百余;宋团干部营营长范占元、马宗俊均负重伤,学生预备干部亦牺牲八十二人。阵地前后杀敌累累,获步枪、机枪和掷弹筒等二百余件。当反复冲杀、决斗吃紧时,东泡池右方的第三十三军孟旅,鉴于敌占东泡池即将压迫平型关的左侧,孟宪吉旅长基于傅总司令的指示,从平型关正面抽出两个营亲自率领赴援吕旅,终于夺回东泡池阵地。
灵丘之敌,被阻于东泡池不得进,一面收容溃部,一面续有增加,遂坚据1386.6高地以为掩护,而转向鹞子涧进攻。
日军后方东河南地区于二十五日受到八路军的伏击,急从平型关、团城口抽部回援,正是郭军出击的绝好机会,而高桂滋军却先期放弃了团城口,让敌出乎意外地垂手袭占了阵地,给分离出击的郭军以不意的打击,陷于不利的窘境,但敌以后方的顾虑,亦未敢前进。八路军在敌后的大捷,未得到平型关、团城口正面大军的响应进出,再转移于伏击准备位置。敌遂于二十六日举其全力西进。从灵丘大道南来之敌,被我孟旅、吕旅协力阻止于关沟和东、西泡池线上。但攻占了1386.6高地之敌,借以掩护并瞰制鹞子涧而转移北向,和从团城口循公路南攻之敌相呼应,以夹击突出于鹞子涧的程团。二十八日孤立在鹞子涧的程团实际不过两营,承担的却是不下一个旅团之敌的南北两路夹击。当警戒在1386.6高地上之连被敌强袭时,程团长命傅冠英营长率部上山反攻。在高地前沿对峙中,北方团城口之敌拥出隘口,直冲鹞子涧,程团团部和另一个梁世荣营被包围于村中。傅冠英营从东山后援,占领1386.6高地之敌随之下冲,团长和两营长分途应战,均亲挥手掷弹同士兵一起和敌拼杀到最后,团、营长以下官兵全部壮烈地为国力战牺牲。
团城口之敌冲击鹞子涧时,团附郭唐贤和营长张景舜率初从通六郎城后回鹞子涧西山上之营,侧击围攻鹞子涧之敌,与敌激战于涧西,又被优势之敌包围攻击,郭团附、张营长均负重伤。梁春溥旅长在迷回北山上,闻报急率曹炳团赴援,已鞭长莫及。鹞子涧恶斗结果,程团全部殉国。敌复以其大力阻止梁旅曹团于鹞子涧西南,我仅收容得负伤的程团郭团附、张营长和通信排一部与不及一连的伤兵。梁旅主力遂退守迷回北山,和从六郎城退回的郭军陈旅于1635.9高地迄迷回北山间,站稳阵地,以拒止敌之南扑。
第七十二师程继贤第四三四团在鹞子涧孤立失救,九月二十八日午被敌围歼,为第七十二师继南口战役后,又一个团的壮烈牺牲,其经过是经仅存的团附郭唐贤、营长张景舜和通信排排长所详报。程继贤团长富勇略,他夺取鹞子涧所造成的极有利的战势,乃竟无后继而孤危陷没,有责以冒进者,是为其疑怯坐误掩盖。该如何内省愧煞!旅长梁春溥不能辞失机之咎,我予以戴罪图功的处分,到以后忻口战役中始予撤销。
敌占鹞子涧后,两路分进,会合于迷回以北。该方成为决战的重点,不得不仍将梁旅主力留在郭军的作战地区内,两军各部尚相参插,未及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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