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说”体文叙事传统研究》:
有了这些相关情况的介绍,读者就能明白说者是郑国的烛之武,于秦晋重兵压境的危难之中受命,以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秦伯,救国难于水火之中。看他对秦伯的说辞,处处替秦国考虑,以利动之,最终达到秦伯被说服,“与郑人盟”而撤军的效果。晋军在看到秦军撤退之后,也撤退回国,郑国之围遂解。有了这些具体情形的交代,说客烛之武的形象及其言辞的意义都超出了言辞本身所包蕴的字面意义凸显出来,与刘勰认为“说”的特征在于“必使时利而义贞;进有契于成务,退无阻于荣身”相吻合。
萧统在《文选序》中,不录经典,是由于这些经典“与日月俱悬,鬼神争奥。孝敬之准式,人伦之师友。岂可重以芟夷,加之剪截”?出于对经典的尊重,不以其中某些篇目能文而加以剪裁;不录诸子,是由于诸子之书“盖以立意为宗,不以能文为本。今之所撰,又以略诸”。诸子之书重在论理,其意并不在文采的修饰,因此不予选取;不录史传系年之书,是由于它们“方之篇翰,亦已不同”,只重记事,与当时所谓能文之书,颇为不同,但其中的“赞”“论”“序”“述”都是史家以能文之笔,抒一己之思的文章,具有“综辑辞采”“错比文华”的特点,因此可以加以选录;但不录说辞之文,并非由于以上原因,而是由于它没有独立的文本形式,往往存在于其他典籍和诸子、史传之书中,“概见坟籍,旁出子史”,虽然这样的文辞很多,也都是通过文字流传下来的,却因为其体制与文章有所不同,而不加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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