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的《祭十二郎文》,是古代抒情文的名篇,采取寄情于事、寄情于论的写法,意在叙写他和十二郎的情谊和对十二郎之死的悲痛。文中对逝者的生平事迹基本略去不说,只从共同经历的人生坷坎、个人不幸生涯作为参照物,呜呜咽咽,絮絮叨叨地诉说“我”与十二郎不能斩断的千丝万缕的叔侄血肉之情,以及十二郎忽地先“我”而去的疑惧痛惜感情,于疑惧痛惜之中又更深一层地说出与十二郎生死相依的血肉关系。可见,全篇自始至终都贯穿着一个“情”字,用作者文中的话说“言有穷而情不可终”,表明他是因情而写,所写皆情,整篇祭文都是作者用感情而写成的。读后感人肺腑,催人泪下。故被誉为“祭文中千年绝调”。至于欧阳修的《梅圣俞诗集序》更是以抒情见长的佳作。序中称颂梅圣俞的文学成就,非常同情和关怀他的人生不幸遭遇。通篇采取前议后叙、夹叙夹议的写法,开合照应,极尽其妙。笔调婉曲纡缓,较多地运用反问句、感叹句,并注意音调的抑扬顿挫,读来低回缠绵,一往情深。何焯称本文为欧公的“得意之作”②。
第四、文学语言的创新。在唐宋古文运动中,韩愈十分重视创新,提出了“务去陈言”、“词必己出”、“文从字顺”的主张,反对陈词滥调,注重辞句形式上革新,要求做到语言平易通顺,妥帖流畅。欧阳修主张学习韩愈“文从字顺”的一面,反对他“怪怪奇奇”的一面。他强调自然为文,明白晓畅,“其道易知而可法,其言易明而可行”③,提倡易知易明,尽可能地提炼平易自然的词语来行文。从而建立起文道合一、明白流畅的新体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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