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涅尔,大木屋,1992年
贡斯坦佐·贡斯坦蒂尼(下同,略):巴尔蒂斯,您最初的记忆可以追溯到什么时候?
巴尔蒂斯(下同,略):三四岁吧。我很清楚地记得四岁的第一个生日。我1908年2月29日出生在巴黎,正好是闰年,我四年才过一次生日。
您还记得您出生的屋子和在那儿度过的童年时光吗?
第一次生日以后,我的记忆有一点模糊,不那么清晰。我记得最初居住的屋子的四周都是绿地。房子四周有宽阔的花园,花园的尽头有一棵大树,就是我们在巴黎街头随处可见的栗树。还可以看见为1900年万国博览会搭建的摩天轮,还有艾菲尔铁塔。我们都快要忘了,艾菲尔铁塔也是为纪念博览会而修建的。
那时候,巴黎的街上还有叫卖声。每天清晨,我们可以听见不同的叫卖声:装玻璃的,卖羊奶的。我哥哥皮埃尔(Pierre Klossowski de Rola)就是喝羊奶长大的。
您出生在哪一条街上?
波瓦索那街,一条位于蒙巴那斯大道和拉斯巴耶大道之间的街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12号。后来,为了修建一条新的街道连接这两条大道,我们的房子被拆除了。
乔治·德·基里柯(Giorgio De Chirico)的工作室也在一条通向蒙巴那斯大道的街上,冈巴涅一珀米艾尔街。
什么时期?
1920年以前,您那时还是小。您也许在他的工作室附近散过步。
我那时太小了,根本不认识乔治·德·基里柯。他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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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圣奥古斯丁的信徒,我一直读他的作品,每天都读。圣奧古斯丁说上帝引导他走上了一条新路,他因此而获救。圣奥古斯丁说过一句话,完全适用于现代艺术:“探索不以发现为目的而流于空谈。”……我们不能想象上帝。我们怎么能想象生命?上帝存在于我们的现实生活中,自然里,以及世界万物的美之间。尽管现在的世界正在经历一场浩劫。我始终无法相信上帝决定将他创造的辉煌化为灰烬。
——巴尔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