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潘的这段话为什么就不能点断为“……作《太极图易说》(即《太极图说》)和《易通》(即《通书》)数十篇……”,也就是说周敦颐只是作了这两部书呢?值得注意的是,假设周敦颐真的是作了三书,而且它们也都被其后人“藏于家”的话,那么何以后来周的家人在编订“九江本”时,却没有收入已经是成文,而且又被藏于家的《图》呢?再者,据潘的这段话来看,根本不可能是像祁宽后来所说的那样,周敦颐只是把《图》单独传授给了二程(否则“藏于家”的《太极图》又是从哪里来的?其实,就是祁宽本人对自己的表述也将信将疑,所以才使用了“或云”二字,而当今的许多学者却对此二字视而不见)。再进一步说,既然潘兴嗣说过《图》与《说》都早已公开流传(至少是潘自己知道此事),而程门弟子们又说周敦颐又曾把《图》传授给了二程,何以二程自己却从来没有明确提及过事实上早已经被公开的《图》呢?自从朱子以来,许多人都试图对此疑问做出过解答,却都难以令人满意。仅以朱子的回答为例。一方面,朱子强调二程确有祖述《图》的文字:“程氏之书,亦皆祖述其意,而《李仲通铭》、《程邵公志》、《颜子好学论》等篇,乃或并其语而道之”;另一方面,朱子则强调二程不言《图》和《说》,是因为“《太极图》立象尽意,剖析幽微,周子盖不得已而作也。观其手授之意,盖以为唯程子为能受之;程子之秘而不示,疑亦未有能受之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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