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然而生 我们所能稽考的庄子
虽然不像孔子那样不仅在国内广受祭拜,而且漂洋过海,名播天下,俨然成为中国文化的象征人物,享尽无限风光,但搭上了“国学热”这班车,庄子这几年毕竟也算是“火”了一把。
以前,常有好事之徒推想,如果鲁迅长寿,活到后来将会怎样怎样。对于庄子,我们也不妨假设类似的问题:如果生活在今天,庄子仍然坚持自己的活法,并把他的那些古怪诡异的思想用现代人听得懂的语言说出来,人们是不是还会喜欢他?
另一个相反的问题或许更有意思:假如庄子生逢今世,那么他是否会欣赏现代社会的生活方式,是否会因为人们对他的推崇而感到欣慰、快意?庄子是否会真正喜欢那些热烈追捧他的人们? 未必,或者完全不可能。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庄子在骨子里终归是一个与现实格格不入的超世高人:一方面,他大概很难对现实社会看顺眼,要指望他发自内心地拥抱大家、讨好现实社会,没门儿!因此,反过来说,社会恐怕也很难容忍、接纳他这样的高人、怪人。关于现实世界所盛行的生存法則,关于我们所追求的富贵功名,关于我们唯恐避之不及的贫贱卑微,关于每个人命运中都会遭遇到的生老病死、祸福吉凶,庄子的超然看法大多有悖于“常理”。
然而,另一方面,庄子又深通世故人情,对于现实生活中的利害关系,无论“潜规则”还是“明规则”,他看得比谁都清楚,琢磨得比谁都精透,讲说得比谁都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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