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虚与实
老子的智慧高远深广,名动四方,经常有人从远方赶来向他求教。
但是在乡里,熟悉老子的乡邻却并不觉得老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在他们
眼里老子只不过是儿时的一个玩伴,现在的一个看管书库的小吏,一个
和蔼平易的老者。有一天,老子的一位邻居遇到老子正在散步,不禁好
奇地问他:“老先生,我常常看到许多有名望的人到你家来拜访,他们来
做什么?”老子和蔼地看着这位年轻人说:“他们是来求道的。”年轻人疑
惑不解地问:“道是什么?”老子笑着说:“道就是虚无。”年轻人听罢不
禁大笑:“虚无有什么好请教的,既看不见又摸不着,虚虚的东西,与其
这样还不如学点务农经商的本领更实用一些。”老子听后并不反驳,只
是指着街道旁边的房子对年轻人说:“年轻人你告诉我,房子是用来做
什么的?”年轻人奇怪地望着老子说:“房子当然是用来住人的,这是三
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老子又问道:“那你告诉我,如果房子中间是实
的而不是空的,它能住人吗?”年轻人说:“那当然不能住人。”老子笑道
:
“这样看来,‘空’并不是一无是处,它还是有用的。”年轻人听后若有所
悟,忙恭敬地向老子施礼:“老先生请恕我愚钝,刚才您所讲的道理我有
些明白,但是不完全懂,请您再详细地解释一下好吗?”老子接着说:“在
常人看来,‘虚无’似乎是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看不见,摸不着,没有
一点用处。但是你知道吗?没有‘虚’就没有‘实’,没有‘无’就没有
‘有’,就拿这房子来说,如果房子没有‘空’,它就一点用处也没有,就
不能住人。常人只看见‘实有’的用处,而不知‘虚无’的用处更大,‘虚
无’其实是‘实有’的根本,要想真正把握‘实有’就得先认清‘虚无’是
什么,所谓求道,其实就是指学习认识‘虚无’的过程。”年轻人听后茅塞
顿开,感叹道:“听您的一席话,让我有如梦初醒的感觉,直到今天我才
明白‘虚’原来比‘实’更有用。”
许多人在初识思维训练的时候都觉得训练思维是一件很“虚”的事
情,它既不像训练绘画打字那样有实用价值,又不像学习数学语文那样
有可见的知识积累。思维隐藏在大脑深处,看不见、摸不着,况且有许
多人连思维是什么都没搞清楚,这就更无法让他们理解思维是可以训
练的这一事实,因此人们将思维训练视为一件很虚的事情也就不足为
奇。但是,如果我们因为思维看不见而将它视为虚,进而将思维训练视
为无用,那就大错特错了。在我们这个世界里,虚的东西比比皆是,空
气是虚的,电磁是虚的,抽象的公式定理是虚的,人的思想观念是虚的
……所有这些虚的东西谁又能说它们是不存在的,是无用的呢?由此
可见,人们之所以会把思维训练视为一件很“虚”的事情,是因为他们的
思维缺乏深度,只看到事物“实”的一面,而看不到事物“虚”的一面,只
理解视觉所见的东西,不能把握视觉所不能见的东西。
其实,每个人只要认真地想想就不难明白,思维训练看似很虚,实
际上是实实在在的。首先从用途上来讲,不论哪一种实用技能训练归
根到底都是一种思维的训练,绘画是实的吧,可是如果不掌握绘画的技
法和艺术的创作规律等等这些虚的东西,能画出好的作品吗?而绘画
技法和创作规律哪一项不是长期绘画思维活动的智慧结晶?当学生在
学习和消化这些智慧结晶的时候,实际上也就是在接受着一种绘画思
维训练,是在努力塑造自己的思维模式,使之向绘画大师们的思维模式
靠拢。其次从层次上来看,越是智能水平高的训练就越是呈现虚多实
少的特征,这也就是为什么社会越发展,越需要人们的抽象思维发达的
原因。在农业时代学习种田也许不需要学多少虚的东西,但是在信息
社会如果想生存就必须掌握许多“虚”的技能。可以说我们正在步入一
个“虚”的时代,这个时代让人们首次真切地感受到“虚”比“实”更重
要,也更有力。P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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