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头工主张少用人工添加物、用低温长时间自然发酵的方式制作面包,并且致力于推广社区面包店,让面包店成为小农和消费者之间的桥梁。
“说面包”用浅显的文字说明面包的来龙去脉,纵览了广袤的历史文化,并透彻地讲解面粉、发酵、烘焙中的许多道理。
“做面包”结合自身经验说明做面包的各种方法,尊重传统而不排斥现代科技,并提供15种经典面包的配方。
“吃面包”教您看面包在世界各地、在一日三餐中的各种吃法。
纪录影片《火头工的一天》可通过图书封底的二维码链接播放,3分钟,融汇烘焙与人生的温暖。
编者后记:和火头工散步
对本地饮食店的品种经常吃而感到腻之后,我想念起在火头工“阿段烘焙”店里品尝到的麦香。
在我的记忆中,火头工他们的店在一个类似世外桃源的地方——这种印象也许因为我前去的时候从台北市中心出发经过了一条隧道,此外,我对台北的地图也不熟悉。
刚到的时候是午后,这时候的火头工还在忙——介绍人说火头工每天早上四五点起床做面包,忙到下午四五点。于是,我去周边悠游一番,经过教堂、市民健康中心、公园、小学,远处有湛蓝色的山——猫空山,我在公园里睡了个觉——这是夏末,并且是多日午后有雨之后难得的晴天。
来到店里,火头工师傅正好忙完。“阿段烘焙”以售卖欧式面包为主,他们起初时在台湾也算是小众,后来凭借扎实的努力,赢得消费者口碑,生意甚好(现已在台北市增加一家配送伙伴店,在台中市有一家面包餐厅长期订货)。火头工师傅请我吃了拖鞋(意大利恰巴塔)面包、盐可颂。拖鞋面包内部组织酥脆细腻,师傅教我蘸橄榄油和一点红酒醋食用,作为主食面包,是一种健康、耐吃的选择。这时候,盐可颂出炉了,年轻的店员拿了一块给我,他们推荐“趁热吃”,我入口后,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主料只有面粉的盐可颂,热和中迸香,让我见识到麦子的味道,可用“娇香”形容。
回到这本书,这是一本不可多见的侧重于理论的书籍,这样的书原创是不容易的——火头工前后经过了4年才完成。我在看完这本书后,再回头看烘焙食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于那一步步的操作,我都能产生出自己的理解,例如喷水这样的细节,或各个时间、温度的选择,背后都有科学的缘由。而且,难得的是,这不是一本“枯燥”的教科书,并不是你只有在遇到问题时才乐意翻开的,而是作者丰富阅历的厚积薄发,对文化、物理娓娓道来、熔于一炉,语言犹如老师讲课易于理解。
火头工师傅早年是毕业于物理科系,我也是类似,所以我也喜欢进行一些“理科的乱想”。现在很流行的一个话题是“人工智能”,如果一个人工智能进化成生命,“它”和人会有一种不同——“它”的一切信息存储在计算机里,所以都是可轻松擦写的(而人如果头脑里有某段不快的回忆,或血管某处有堵物,都是极难去除的)。那么,当“它”不快乐时,可以轻易地改写自己的记忆体成满足状态,或者直接增加自己的快乐指数,就像人吸毒后直接使大脑的快乐递质增加一样;但是,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觉得“它”是一个生命,而只是一段表演快乐的程序了。所以,“生命”的快乐,必定是一种连贯不可更改的事实。火头工师傅所做的面包,叫作工艺面包,也可以叫作社区面包——它在生产上与当地小农互相支持,在呈现上参与营造社区文化(食物教育等)。它带给人的印象,除了由口感组成,也由人们对社区面包的印象组成,使口腹好感的,建设了肉体,使精神好感的,也建设了人的精神——所以,这种印象是一种生命整体的好的感觉。我想,在后工业时代,有一些坚持古法生产的匠人,他们之所以不简单追求工业的产量,甚或不追求自己银行存款的数值,就是因为,他们要的是生命整体的好感。而工业文明发展至今才两百多年,相对于三百万年的人类历史、相对于久远的自然界其实非常稚嫩,我们的生活如何才是“更好”,也值得我们反思。
火头工师傅没有开设分店,他不作诸多外求,而每天店里的工作其实也辛苦。我看到火头工师傅的社交账号经常更新,并且常收到几百个赞,贴文主要是店里的点滴,或他和阿段姐的点滴。我回大陆后和他的聊天中,他说:“在台湾我们这类型的面包店生意都很好。旭山窑、刚刚好小颜、舞麦窑、麦子面包……都生意好到周休三日以上。一个比一个牛!哈!” (注:“旭山窑”用石窑烤制面包,其他店都是用电烤箱。)原来,生命的魅力就来自于平凡的生活,让人总是有神、总是有趣,与我,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