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
我出生在北京。在我小的时候一直盼望着天空中能有飞禽,地上能有鸡犬!可我没有见到过,它们都只在笼子里!于是,动物园便成了我幼小心灵中自然界的窗口。
听说北京曾经是大漠,蒙古人建的,为了南征汉人、占领中原而建。这也就打消了我怀念青草地的欲望!却也谈不上怀念二字,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青草,都是耳朵听来的!
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北京时常有沙尘暴。天空可以霎时间黄起来,如同透过玻璃糖纸看出去,眼前混沌,并夹杂着刷刷的响声。尘土浮扬的空气灌入鼻腔,模糊着视线。我从来没有惊恐过,只感觉好玩儿,在大院儿里和小朋友们追逐着,穿梭于尘埃之间,高声嘶叫:"同志们, 暴风雨就要来了!单单单单……要学那……泰山顶上,盎盎盎……一青松,哦哦哦……"
我记不太清我的童年到底是怎么度过的!总之,少说是城里的孩子,而且是大院儿的。转眼间,从六岁时数起至今,已是四十载!光阴如梭,人到中年了!
2011 年的三月份,我重新回到北京。那是春天,楼后的背阴处仍残留着前几天刚刚下完的雪。清晨小公园里,柠檬黄色的阳光投在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阵轩昂的清嗓声,在人们身后留下了片片金色的反光!道好儿的老人们仍习惯保留着往日熟悉的客套"吃了吗",然后坐在一块儿,聚集在街头安徽人开的早餐铺前,吃着老油条,喝着老豆浆,无比畅快。
虽然还有旧时的痕迹,北京远不是昔日我离家时的北京了!这些年,道路从二环一直修到六环。地铁也不止是往年一条象征性的交通主干--一号线,而是四通八达,N 多条线路贯穿北京,甚至可以抵达属于近郊的每一个角落。拥挤的人流,来往的车辆,已经分不出什么时辰应该是上下班的高峰!细听起,地铁上的人们大多数操着不同的外地口音;听说甚至连口音纯正的年轻人也不全都是北
京土生土长的。
过去北京人吃饭很单调。都知道北方人爱吃面,南方人爱吃米。现在的大街小巷里,餐馆比比皆是,无论你想吃哪个省市的风味小吃都不费事;再远一点,外国的饭也是正宗的外国大厨亲手操作。以往的平房四合院所剩无几,只有后海一带的旅游点、酒吧街和锣鼓巷一带的"法国人地区"还力图保留一些小资产阶级的情调和封建老爷们儿的旧皮囊。目的很明显,拍洋人的马屁和堵国粹们的嘴。取而代之的则是大片大片的高楼大厦"小区"。小区也分为高档和普通两类。有钱,楼才能建得稍矮。院里看不到许多人,中间却挤满了不同类型的豪华轿车!稀稀落落有几处孩子们玩耍的区域,陪他们一起玩的大部分都是家里的佣人。那些普通楼群,大门前自然是杂乱无章,时有小贩在通道口摆上地摊。麻辣烫的香气在二十层楼的高处也能闻到,混杂在汤水里的食物被已经浑身是汗的吃货一口一口吞下。我怕吃坏了肚子,所以从没听过他们交流的话题;但被他们中间的人叫到过,问我要不要报销发票。
浮云
模糊模糊,我不解其意?直到有了明白人的指点后,才恍然大悟!原来什么都是无意!这句话之所以如此流行,也不无其道理。
这些日子里,我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在瓶罐儿里撞来撞去。边走边看,眼前的人们都在忙碌着。每个人都在玩手机,都在谈生意。有一次,我居然见到几个小孩子在路边吃冰激凌,听到他们的对话,"你吃的是什么味道的?""巧克力带豆豆的。我的要比你的贵,三块五毛钱呢。"路面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奔跑,莫非是在慌张?只是不想把时光白白地丢失了!
我坐下来静静地喝杯咖啡,想到刚刚路过的人们,拥挤在地铁站,手拉着手,慢慢地摇晃着。我总感到他们虽然在走,却没有什么方向,或是目的并不那么强烈,所以推推搡搡,腿脚总也是抬不起来!
约一个朋友见面。看表,他已经迟到了二十多分钟;到来时,他却不慌不忙。他张嘴便是山南海北,聊了许多没有用的东西。原本想是向他讨教些"门内的规矩",却不成想,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用了许多的形容词,又翻来覆去重复着他已经说过的几句话!滔滔不绝后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唉!没办法,都是这样,将就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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