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二,“随着‘研究的开展’,我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比我可能有的更舒适的位置上,我是代表着支配或者边缘群体而‘发布声音’。”(4)311译文所谓“随着‘研究的开展”’,原文为by‘studying up’(通过向上研究)。全句说“通过‘向上研究’,我发现,与我假如代表被统治群体或边缘群体‘发出声音’所可能获得的位置相比,我现在处于一个更为舒服的位置上。”这句话中的“我”是保罗·拉比诺。保罗·拉比诺的民族志将上层群体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而不像传统民族志那样研究底层群众。“向上研究”,也就是研究统治者、决策者。(5)268—269这正是保罗·拉比诺的独特的研究取向,但却被《写文化》完全忽略了。
例三,“第三个术语:主体,集中在一个权力场域中离开力的直接应用最为遥远的向度上。”(4)311译文所谓“主体”,原文为subjection(服从)。原意为“第三个术语,即服从,关注权力领域中与武力的直接使用最不相干的那个方面。”(5)270既已“服从”,当然再无必要借助武力去征服,但《写文化》把subjection(服从)误译为“主体”,就使整句话不知所云。
各种各样的翻译错误或简单或复杂,总是妨碍读者理解作者的思想。许多原著可称为经典,但其汉译本却存在不少误译之处,因此,经典在译本读者心目中的地位很可能会因为译本而遭损害。
克利福德·格尔茨所著The Interpretation of Cultures,(6)汉译为《文化的解释》,在中国人类学界影响巨大。格尔茨关于巴厘岛斗鸡的描述给人印象深刻,但就是在关于巴厘岛斗鸡的这一部分,汉译本中也有很多错误。现略举数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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