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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晋剧坤伶须生开宗泰斗丁果仙(春秋)
0.00     定价 ¥ 12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浙江新华配书)
此书还可采购25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配送范围:
    浙江省内
  • ISBN:
    9787537858717
  • 作      者:
    编者:并州七老草根编创组|责编:谢放
  • 出 版 社 :
    北岳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0-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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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本书由并州七老草根编创组创作完成。具体成员有杨秋实、张桂根、赵威龙、华敏、闫玉庭、刘惠兰、段兴旺。

杨秋实,原太原市实验剧团团长、太原市晋剧艺术研究学会顾问。张桂根,工人作家,太原市老作家协会驻会顾问。赵威龙,剧作家,原太原市戏剧研究所副所长。华敏,北岳文艺出版社编审,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省剧协理事。闫玉庭,山西省戏剧研究所副所长,山西省戏剧研究会副秘书长。刘惠兰,国家二级演员,国家戏剧家协会会员,省剧协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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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晋剧著名表演艺术家丁果仙,原名丁步云,艺名“果子红” 。她创造的晋剧须生“丁派”唱腔,对晋剧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促进了晋剧艺术的发展,故有“山西梆子大王”的称誉。本书是一部反映丁果仙全部人生的传记文学作品。书稿用9章、四十多万字全方位记述了晋剧坤伶须生开宗泰斗的一生。对其事业、爱情、生活、德行等方面都有详尽介绍,翔实、客观。尽显其历史价值、社会价值、认识价值和文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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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九 叹小红宁死不进怡院   苦练功姐妹齐入奶生堂

 

丁凤章抱回了小增旺,一大家人高兴热闹得就像过大年。眼看开就要忙活了,老丁叫小刘套上车,把老伴儿和三个孩子一起送到小五台,认认门户,顺便叫小刘捎回满满一车大粪干。临别时,小刘想再商议一下种地的事,他觉得大哥说的“有利分享,遇灾荒他独担”不合适。老丁说,前有车后有辙,那就照原来老东家的办法来——对种。小刘说他心里明白,这是大哥对他的照顾,只是还有个老

大……

老丁早有考虑,他说老大的吃吃喝喝、穿穿戴戴、零用花销全算他的。花甲老人,做多做少,他总算有点营干,就算帮扶;免不了有些不够周全的地方,也望小刘担待一二。一定不行,让小刘及早告他一声,他再另想办法。

事情就这样当面商妥,应该说,能想到的都商议好了。小刘心里轻松,浑身是劲,赶着毛驴满载希望,迎着风和阳光,哼着河北梆子老调返回郑村去了。

老丁送走小刘,回到家里,再次叮咛老伴:误了啥也不要误了喂养毛娃娃,饿了不行,太饱了也不行;凉了不行,太热了也不行。当然这些事女人比男人更懂得。

一切安顿停当,他领上兰兰果果出了门,说是游串,实在是要她们见见世面。

说来也凑巧,刚快到“怡院”门口,便看见一个小女子哭喊着跑了出来,后面追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一把抓住小女子的头发,捉小鸡一般往回拖。“怡院”的老板娘迈出高门槛厉声大骂:“我花了三十块现大洋,买下你时才七岁,供你吃供你穿,养活了你七年。人家金大爷叫你陪陪,是看得起你,你反倒狗脑袋不上台板,竟然还轻巧地说什么只卖艺不卖身!你不卖身,我喝西北风呀?往死里给我打。”

大汉抡起皮鞭抽打起来,那女子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在地上乱滚,直到喊不出声,动弹不得了大汉才罢手。那场面真叫个惨不忍睹、悲不忍闻。

可那老板娘见此情景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装死!死了倒便宜了她。给我拖回来!”满街满院都是人,竟没有一个拉的劝的。果果吓得拉着兰兰往爷爷身后直钻。人们走散之后,爷爷对两孙女道:“看见没有,你们不听话,就把你们也卖到这里,接客赔笑当窑姐!”

“我们听爷爷的话,我们不当窑姐!”姐妹二人急应。丁凤章又把她们引到一处热闹地方。跑马卖解走钢绳的、打拳卖艺吞宝剑的……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姑娘,双手捧着个小浅口笸箩,向围观的人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钱。

平时视钱如命的老丁,也动情地扔下几个制钱,而后问孙女:“好看吗?”

“好看。”

“可怜不?”

“可怜。”

“可怜事小,一不小心跌断胳膊摔断腿,捅破喉咙会要人命呀!想不想学?”

“不想。那不和要饭一样吗?”

“要饭不好,低人一等。但人总得有饭吃呀!”

“种地也能有饭吃。”

“种地是能有饭吃,可吃苦不说,还得受罪。一年四季,从早到晚,老在地里滚缠,风吹霜打,雨淋日晒,永远没个出头的日子。咱要受得苦中苦,争当人上人。”

丁凤章拉着两个越发乖巧的小丫头,边絮叨边往前走。只见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上,有个用芦席围成的好大的圐圙,五色布条纽结成彩门,上边用红黄蓝绿的菱形纸写着“深州河北梆子名伶莅并献艺”,彩门旁贴着大红纸写着“赛灵芝、小笑天、盖荣福、二香水联袂合演连三本《彩楼记》”。他向两个把门的后生说明自己不是来看戏,是要找班主和承事商议拜师的事的;还说自己是束鹿的,和他们是近老乡。

把门人将一老两小仔细打量一过,略一商议便放行了。老丁的两句乡音,便省下了三张戏票钱——作为落户异乡的直隶老乡,略尽地主之谊的客套话,当然是不会缺漏的。

进了戏场,老丁并未径直上台,他先找了几个看得入神的老者,详细打问清楚红黑生旦丑各行当、文武场九手场面以及三本六回十二出等戏文,做到了心中有数,才上了后台。长了一岁的果果,这次没有逼着爷爷请人家给她打脸化妆,老丁自然也不会顾及她。他一门心思找到承事,便攀谈起来:“我打束鹿来太原二年多了,这是第一次看咱的大梆子戏,真路道,忒合文。中间站的角儿,个个称得上台柱子,功夫好,艺儿绝,还肯卖力。唱的打的拉的、流程下手、刀枪把子,配合得有条不紊,严丝合缝,真叫一颗菜,没剔了!

“就是行头差了点。再说咱直隶家外路戏,山西人一时半会儿看不进去,场子里稀稀落落,不是因为咱的戏不好。尤其咱的女角坤伶,满宫满调,字正腔圆,来的都说好。咱这戏班是啥时候有了这女戏子的?”

外行装内行,现学现卖,毫不露怯,几句话把对方给打蒙了。一则避难离乡初来乍到,再则演出效果不佳,经济拮据;更因异地遇老乡,乡音亲切,再加上这老乡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承事不知不觉便和他拉近了距离——怨世道,叹行业,一股脑儿倒了出来。首先肯定“近老乡”真内行,热心肠够义气。既然是自己人,那自己也就实话实说:“全班不足五十号人,说好听的是演戏献艺,其实是逃避战乱,出来糊口求生。行头服饰,场面铺排,一概迁就,哪能讲究?这就只能靠演员施展浑身本事,卖尽力气弥补,能得到行家谅解,已经很不容易了。

“至于女艺人的缘由,说来话长。早些年,大清朝廷以至后来的民国政府,都明令禁止坤伶登台。就连正儿八经看戏也没女人的分儿。戏场也好,茶园也罢,前排不准女人上座,有钱的太太小姐,须在丫鬟陪侍下登楼望远。大胆的妇女姑娘们,溜进戏场,也只能躲到乐楼对面的庙宇前庭、左右厢廊看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还必须行不露脚,言不出格,笑不现齿,目不斜视,站有站相,坐有坐姿,否则便定你个伤风败俗。就算后来革命进步了,提倡男女平权,也只是剧场一分为二,中间栽上木桩,再拦系几道绳索,男左女右,任何人不得越雷池半步。“咱们直隶靠近京师,效仿南方,比较开化。早先光绪帝、老佛爷在世时忒好看戏;再加上后来革命造反,管束稍微宽松了些,坤伶便越来越多。鲜灵芝、云笑天、小荣福、小香儿等名流,竟然打进京城。咱们戏班就学着人家收进女戏子登台演出了。

“咱的戏在榆次、太原演出,人家叫‘东路戏’‘骨碌班’,意思是东路来的,梆子是两根又粗又长的骨碌。贬是贬,看还是要看,内行认可咱合文,多数人是来看热闹、看稀罕、看美人儿来的。

“实不相瞒你老兄,女角坤伶统占戏台,是早晚的事。看来你老兄喜爱这一行,这两小妞儿也是成材的料子,不过要学也得入山西梆子科班,咱这戏山西人不对路。听说山西梆子戏班还不收女童。张垣、包头东西二口如今已有女角,不妨去试探试探。

“老乡见老乡,说话没商量,如有不妥之处,还请你老多多包涵。”

老丁说见外了,听了人家一番肺腑之言,实在是心存感激,难以表达,邀请人家到家做客。对方领谢盛情,只说剧务缠身,不便登门讨扰。内行的可靠信息,使老丁犹如旱禾幸得甘霖,原来模糊的梦想好像就要变成现实——打定主意要让俩孙女吃这碗饭,走这条路。

就在这年秋天,老丁打听到太原府要在位于督军府西南不足一里之遥的猪耳朵巷内的奶生堂承办女子科班。据大清光绪《阳曲县志》记载,道光年间,这里就设置了育婴堂,专门收养哺育被弃的幼婴,类似如今的慈善机构孤儿院,后来取名奶生堂。

将仅具养活功能的育婴机构,提升为培养戏剧承继人的戏剧科班,诚属极大进步。

丁凤章即去奶生堂,找到主事人。主事人说确有此事,堂内人数不足,还有几名缺额,若要报名,尽快送来,但须经考试才能最后定夺。老丁像个得了尖尖宝的猴子,一口气蹦跶回家,简洁说了个大概。老伴儿说:“打戏打戏,吃苦受罪。就怕她们耐受不了。”姐妹俩说不怕,爷爷说吃得苦中苦,能成人上人。

果果高兴地蹦跳起来,她说经常梦见自己在台上,像真的角儿一样,定的脸子,穿的戏装,台下的人直叫好。她催撵爷爷赶快走,怕去得晚了,让人家抢了先。爷爷告她说和管事人说好了,误不了,倒是怕考试选不上。

夜很长很长,丁家老小辗转反侧不知多少遍,总算熬到了鸡叫,一齐起来,梳洗光净,把过年的衣裳穿扮好,相看再三,自觉称心合意便上路了。不到半个时辰,赶到奶生堂,人家还没开门。老丁就近找了个卖老豆腐的,要了三碗,把从家里带来的锅贴泡上。他告两个孙女,不敢吃得太饱,因为一会儿人家会叫你唱呀跳呀的。

吃完饭再去,门开了,看门的说师傅正在吃饭,让他们进来稍等。老丁说主事人和他说好让去办公的地方找他,于是没有等便进去了。

主事人名叫顺保,艺名子都生,人称顺保师傅,五十上下,晋南口音,整整比老丁高一头还要多。见面客套了几句,便把他们领到练功房里,叫过俩姐妹,看看五官,摸摸四肢,走了走,唱了唱,就算考试合格了。

老丁问人家一天得花销多少,师傅说全由公家包了。老丁心中暗喜,真的是天上掉馅儿饼了。他把两个孩子交代给了人家,想马上回去拿行李。人家把刚才的话又复言了一遍:公家全包了,个人啥也不用拿。

老丁再三再四地给人家道谢,还要跪下磕头,被对方坚决拦住。看门的摇响铃声,该是要上课了。他临别时又一次叮嘱两个孙女,一定要听师傅的话;同时又请师傅严加管教,该骂就骂,该打就打,我们当家长的绝对赞成。没等对方回应,他说了声不再打扰,便告辞了。

犹在梦中的丁凤章,过度兴奋,竟忘了东南西北,直到过了西羊市,快要出水西门时才醒悟过来——路走反了。说也奇怪,事情太过顺当如意了,人反而放不下心来。一两年来,朝夕相处,爷孙们着实处得亲了;一旦离开,心里总在惦记着。是好是歹,是福是祸,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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