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从魏孝文帝太和九年至唐玄宗开天之际,从开天之际到南宋之末这两个阶段而论,都要找出各自的内在规律。现在先说第一个阶段,自拓跋珪天兴年间(398~405年)到拓跋宏太和九年的八十余年之间,正是北部中国农民起义连绵不绝的时期,以此为基础,遂有世族地主所有制的开始变革,国家政权的开始检括浮客,均田兵制的出现,《魏书》卷7高祖纪下太和三十二年(498年)四月庚午“发州郡兵二十万人,限八月中旬集悬瓠”,这显然是具有国家性质的军队。凡此等等,归根结底,根源于私家佃农人身依附关系的开始减轻。再说第二阶段,《旧唐书》卷97《张说传》:“时(开元十年即722年)当番卫士,浸以贫弱,逃亡略尽,说又建策,请一切招募强壮,令其宿卫……捕逃者必争来应募。上从之,旬日得精兵一十三万人……其后强骑是也。”《唐六典》卷5,开元二十五年敕:“自今以后,诸军镇量闲剧利害,置兵防健儿,于诸色征行人内及客户中召募取丁壮,情愿充健儿长住边军者,每年加常例给赐……其家口情愿同去者,听至军州,各给田地屋宅,人赖其利,中外获安,是后州郡之间,永无征发之役矣。”根据这两条史料,那么,开元十年、二十五年作为府兵的卫士、边兵,已由征发变为招募;而所以招募,因卫土、边兵,大多逃亡;而所以逃亡,因供应他们衣食的农家,不胜贫弱,也纷纷逃亡,遂使府兵、均田相继解体。兵役的消失,对于编户、客户的生产力,不啻是一大解放,从而出现开天的盛况。当此之时,唐玄宗却不知励精图治,沉湎声色,把边兵的招募,权归节帅,遂有河朔之乱和藩镇的割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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