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了传统历史绘画的典型人物和具体情节,没有通过画面费力诉说的意义导向,人物已被抽去了具体的、个性化的特殊表征,只作为一组符号,一种提示,指向关于具体历史事件的深层文化意蕴。显然,与传统历史人物绘画相比,胡伟的这幅作品内涵容量极大地加深拓宽了。<br> 比胡伟走得更远的是李贵君的油画《画室》。如果说《李大钊、瞿秋白、肖红》中三个人物尽管在画面构图处理上似乎互不相关,实则以透视的远近和标题提示着其思想的一脉相承的话,《画室》中的三个人物则是真正的决不相关:一个作画,一个倚墙呆立,一个漫步读书,没有情节,人物之间也完全无从搜索出隐含的暗示和意义。作品拒绝询问和意义解释,它的全部意义只在于“呈现”。《画室》及一批与之相似的《春天来了》、《小巷》、《饭店一角》、《草原的云》等,被称作“无意义的现实”,它们拒绝传统的审读习惯,拒绝给予观者先人为主的观念,让欣赏者自己去思考、独立体验,作者给予的只是一个思想的入口,一个“契机”,至于从这里出发,你能走多长多远,全赖于你的心智能力。显然,这是对传统意义美术从形式到内容的全面反动。<br> 《李大钊、瞿秋白、肖红》、《画室》是对传统的主题先行和反映论绘画的反动,但反动的途径并不是简单地弱化或抽空画面的显在意义,更主要的是用欣赏者陌生的表现手法破坏传统的解读模式,在距离效应下向欣赏者传达另一层面和性格的意义。胡伟对自己的创作有这样的解释:“表现哲理,表现多维的意识,整体地把握世界,是我近期所追求的”。①为了接近自己的目标,他认为关键“不是画什么,而是怎样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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