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这些意味着获取了某种文化资本,标志着自己的文化地位和贵族身份。阿多诺以下这段话说得最直白、最不中听因而也是最常被引用的:如果人们去音乐会,那么,他们并不是去进入某种艺术体验,“消费者其实崇拜的是他自己为托斯卡尼尼音乐会的门票所付出的钱。”阿多诺后来在《伪文化理论》一文中,进一步把文化工业,尤其是挪用、收编真实文化的那种二手文化称为伪文化,他指出了其功能性机制乃是集体自恋:“文化的声誉已经不再得到体验,甚至很少得到呈现。提升它,以及提升对它的失败的自居,其提升的机制是主观的,是某种集体自恋。伪文化已经创造了适用于任何人的私人领地。集体自恋是这样的:人们补偿了社会上的无能为力。这样的无能为力通达个体内驱和意识动机的根源,通达内疚感,这种内疚是因为他们不是他们应该所是,而且不再根据他们的自我形象来从事他们所应该从事的事情。通过把自己要么是事实上要么在想象里转变成(他们赋予诸多品质于其上的)某种更高和更具全局性的某东西的成员,而这些品质他们自己是匮乏的,而通过替代性的参与他们可以从中受益。就此而言,文化的理念是预先注定的,因为像种族神话一样,它要求的只是集体自恋赖以满足的绝对最小值。”②人们通过把自己想象成某种更高层次群体的成员,或通过对自己不具解码能力的高级文化的消费,补偿了自己不能够实现自我理想的挫折感,而在对这个更高群体或高级文化的拜物教化的推崇中,他们相信自己已经获得了或至少参与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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