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沙沙落,落在我心上
2004年2月,外出,站在天桥上,我跟妈妈说,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传奇的人生。没想到,一个月后,我这天桥之上苍天之下的话就应验了……
那时我13岁。那时我上初二。
那是2004年3月24日。那是个星期三。
一秒钟前,我是个正在上课的初中生,一秒钟后呢?我踏上了一条新的路。
那天早上我骑车上学,进班之后第一件事是把《黑铁时代》带给席西。他去年暑假去了趟新西兰,开学后曾给我和几个朋友钊子、马勃送了在那儿买的礼物,我得到的是一个彩绘盘子,他边给边说这是他仔细挑选才买的,保证代表了新西兰的独特魅力,虽然盘子底下就有Made in China的字样,但我还是很感激。当时我就说要把《黑铁时代》送给他以示谢意,谁知这一拖拖了半年,今天才得着工夫送他书。
我把《黑铁时代》拿出书包,问坐在我身边的小云:“你看过它吗?”她摇摇头。我便把书给席西。
望着小云,我有一些惆怅。她是初二一开学转来的,不久她和我和马勃三人坐在了一起。不,这太俗套了,所有的学生爱情都是这么“同桌”出来的。我们三个人的日子“相敬如宾”,又“如火如荼”。寒假时,语文老师留的寒假作业中有四篇作文一项。我写了一篇小云,字数一不小心很长,于是我干脆在题目底下写:“一篇顶四篇。”
我真大胆,写女生的文章都敢给老师。
去年9月份,班里转来了四个新生,三女一男。我对转来的学生是什么情况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仔细记着他们的名字、长相,也没有和他们怎么交往。可几天过了,其他新生全没印象,唯有一个转来的女生给我印象深刻:总是那么懒洋洋的样子,一双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上课听讲迷迷糊糊的感觉。
她的样子应该是好看的,但我的审美观念已经随着看多了电影后渐渐褪化,不过很多人都认为她是班里最好看的女生。我不能肯定,但文静优雅,她确实是算得上。
期中以后,她的影响力开始逐渐加大,因为她的学习成绩实在让人震惊。基本上门门是100分,仿佛她交上去的不是自己写的卷子,而是编题人附带着的答案,令人难以置信。但最主要的是,她从未很刻苦地学习过(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不是上课睡觉,就是没事闲着看书。没人见过这样的“好学生”。
我从小接受的思想就是: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要得好成绩,学到脑袋昏。不过这位神仙般的女生实在是将我的传统思想全部颠覆了,没办法,我只能相信有人所说的她的智商高的说法。
这就是我早期对她的印象,娇娇嫩嫩,像是“不胜娇羞的水莲花”,常面带微笑,却时时让人搞不明白她的行为———上课下课都趴在桌子上睡觉,仿佛上学不为学习而为休息,而且睡的感觉那么好!
后来老师换座位时让我和好朋友马勃成了同桌,而碰巧小云就坐在他前头,由此我可以近处地看她了。因为她刚转来不久,有些“水土不服”,似乎没怎么主动跟人说话,而我则怀着对她的兴趣,“心怀鬼胎”地主动和她说话。她很老实,我问什么她回答什么,当然这也是她最不老实的地方。她用最简洁的话语回答完我的话,回答得一点不剩,干干净净,丝藕毫不相连,让我连追问的话题都没有。真是狡猾!
当然,最初我不是主动向她发动攻击,我是先和马勃聊天,也是故意在吸引小云的注意力。“单纯”的马勃成了我的利用品,他甘愿牺牲为一个平面镜,将我吐出的话语镜面反射到小云那里去,让她听。而小云也逐渐地能和我们聊会儿天,就这样,我们之间熟悉起来。 看小云的所作所为,你决不能同她恬静的面容联系起来——一个成绩优秀的“小懒猫”。她的神情老是恍惚异常,想着什么事情。如果你突然和她说话,她会先将那个大大的眼睛里的目光抛过来,呆呆地望着你。但这时她还没完全从她的冥想中缓过来,大概过了一两秒钟,她的大眼睛才有了神采,这才说明,她“醒”了。
我和马勃和她在一起坐的日子应该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们是无话不谈的,且涉及面很广。我和马勃问她兴趣是什么,结果听来了一个“炒股”(其实是“考古”)。后来又听她说“金字塔”,就开玩笑说她站在金字塔顶上炒股,逗得她笑得厉害。
她的笑与常人不一样,只要嘴一翘,脑袋绝对是要往侧面转过去一些的,且速度奇快。嘴一翘,脑袋就转,她笑的时候并不捂嘴,因为转过去的脑袋已经掩饰了她笑的样子,眼睛也会相应地眯一些。那个时候,弯弯月形的嘴和眼睛,是缺月,圆圆的脑袋像全月。月亮阴晴圆缺的面貌都显现在了她脸上。
碰见她这么一个人,谁都会突发灵感。我曾问马勃,当我还没换座位换到他旁边之前,他叫她什么,马勃说叫她小云。席西听了,越品越觉得像叫小保姆。结果我也相应地给她编了许多的名字……我们还一起编她回家的艰难旅程(因为她住宿,只在周末才回家):先坐飞机坐上几个小时,再坐火车,到了车站,有一个拉人力车的问她坐不坐,她说:“你拉得太慢!”自己拉着人力车跑了。等快到了,前面还有一个窄胡同,她侧着身进去。她家是个三层小洋楼,她顺着墙壁就爬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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