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开天辟地
盘古开天辟地
很久以前,没有天,没有地,也没有日月星辰,更没有人类。天地混合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大鸡蛋。里面有蛋青、蛋黄,外面还有蛋壳。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大鸡蛋里孵化出了一个盘古。盘古的头像鸡,身子像龙,盘在鸡蛋里面,越长越大,直到有一天,蛋壳似乎已经容不下盘古了。盘古试着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脚,没想到蛋壳破了,蛋青、蛋黄都流了出来。蛋青部分比较轻,就浮到上面变成了天;蛋黄部分比较重,就沉到下面变成了地;碎裂的蛋壳一部分随蛋青升到天上,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一部分随蛋黄沉到下面,变成了土地上的岩石。
钻出蛋壳的盘古站立于天地之间,他一天天长高,天地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大。就这样,盘古一直长了一万八千年,长成了一个高九万里的巨人,天地也被他撑开了九万里。后来,盘古老了,快要死了。临死之前,盘古说: “就把我的身体留给这个世界吧。”
盘古死了以后,他的两只眼睛,一只变成了太阳,一只变成了月亮。他的头发、胡子变成了大地上的森林。盘古的呼吸变成了大地上的风。盘古的声音变成了雷霆闪电。盘古的手足四肢,变成了大地上的山脉。盘古的血液变成了大地上的河流。盘古的汗毛变成了大地上的花草、树木。盘古身上的骨头、牙齿变成了埋藏于地下的宝藏。盘古身上的虱子变成了大地上的飞禽走兽。盘古的灵魂变成了我们人类。从此,天上有了日月星辰,地上有了山路草木,飞禽走兽,也才有了我们人类。因为人类是盘古的灵魂所变,所以,人类是世界万物的主人。
大鱼造天地(哈尼族)
相传在远古年代,世间空荡荡的。上面没有天,下面没有地,只有茫茫的一片白雾在无声无息地翻腾着。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白雾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这时候,雾蒙蒙的大海里面生出了一条看不见首尾的大金鱼。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生下了万事万物的金鱼娘。
金鱼娘是世间最大的神鱼。它的身子有九百九十九米长,七百七十七米宽,它在大海里游动着,度过了数不清的岁月。每过一百年,它就把身子翻一回。金鱼娘翻过了七十七回身子之后,就睡醒过来了。
睡醒后的金鱼娘把右鳍往上面一甩,扫清了上面的迷雾,露出了蓝蓝的天空;金鱼娘把左鳍往下面一甩,露出了金黄色的大地。天有了,地有了,只是这个天地不是给人住的,天是天神的住处,地是地神的住处,人住的地方天地还没有。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代,金鱼娘又创造出了大神。它把巨大的鱼鳞张开,一片鱼鳞透出万道金光。它的鱼鳞一抖,从脖子那里抖出了太阳神和月亮神。它的鱼鳞又一抖,从脊背里抖出了天神和地神。它的鱼鳞又一抖,从细腰里抖出来了人神:男神和女神。最后,金鱼娘的尾巴里又出来一个大力神。
金鱼娘创造出来的各种大神聚在一起,创造出了天和地。但是,那时候的天和地高低凹凸,没有一点平坦的地方。过一了段时间,神们便商议着要改天换地。他们要用金犁犁,银耙耙,修整天和地。他们首先去犁天,犁天的时候,他们浑身是劲,干得非常认真。犁得好,耙得好,结果整个天变得光滑了,漂亮了。接着,他们去犁地。犁地的时候,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了,干得实在马虎,犁得又差,耙得又差。有的地方犁得深,有的地方犁得浅,有的地方犁到了,有的地方漏掉了。总之,犁到、耙到的地方变成了平原,没有犁到、耙到的地方变成了山峰。现在地上的很多深沟,就是因为犁得太深了。浸水的地方就变成了湖泊海洋。
再说从大鱼脊背里出来的那对人种。男的叫直塔,女的叫塔婆。他们从大鱼脊背里出来不久,塔婆便浑身上下都怀孕了。后来,塔婆生下了二十一个娃娃。这二十一个娃娃,老大是老虎,老二是鹰,老三是龙,剩下的九对是人。后来,龙做了龙王,为感激塔婆的养育之恩,向塔婆敬献了三个竹筒。塔婆打开竹筒,看见第一个竹筒里装的是金银铜铁和珠宝,就让它们钻到地底下去了。第二个竹筒里装的是稻谷、苞谷、荞子、棉花和草木,就让它们长到地上去了。第三个竹筒里装的是牛、马、猪、鸡和飞禽走兽。塔婆只留下了一条牛慰劳神们改天换地,其余都让它们跑到山里去了。
当塔婆把留下的牛送给神们时,神们十分高兴,但是,他们并没有把牛吃掉,而是用它来创造世界万物。他们把牛的眼变成闪电,把牛的皮变成响雷,把牛的眼泪变成露珠,把牛的鼻涕变成雨水,把牛喷出的气变成云,把牛的血变成彩霞,把牛的左眼变成太阳,把牛的右眼变成月亮,把牛的两颗尖牙变成了启明星和北斗星,把牛的其它牙齿变成满天星斗,把牛的四条腿,变成东、西、南、北的四根顶天柱。
从此,天地间才有了万物,才分了昼夜。人类也才迅速繁衍起来。
不幸的是,神们因为天地应该由谁来掌管而争吵了起来。你说你来管,我说我来管,互不相让。个个争得面红耳赤,人人吵得怒目圆睁。烟沙神和沙拉神一气之下,便搭起天灶,采来大石。他们开始炼制火球,想把天地烧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他们炼出了九个火球。霎时,九个火球把天烧得通红,把地上的岩石烤得像蜡一样都熔化了。人们呼天喊地,陷入了恐慌之中。咪戳神一看,叫道:“哎呀,不好!”忙约了其他诸神一起发大水去浇灭火球。他们白天发三股冷水,晚上发三股热水,火球是被大水浇灭了,天地是保住了,但是,大地却被大水淹没了,人们因此遭受了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只有左罗和左卑兄妹俩,因为躲进了葫芦里,才幸存下来。
左罗和左卑兄妹俩藏身在葫芦里随波逐流,漂呀漂,漂了六年,漂到了十条大江汇合的地方。大水落去之后,他们走出葫芦,落难在一个风吹不到的山崖上的一个雨淋不到的岩洞里。
举目无亲,好不伤心。他们决心要把亲人找到,左罗对左卑说:“我们分头找吧,看看何处有我们的亲人。”
“好呀,我们这就走吧。”
左罗打着口哨走了,左卑吹着树叶走了。走过九十九座山,阿妹听到的只有阿哥在山头上的回音;走过九十九条河,阿哥看到的只有阿妹在河边的身影。
回到岩洞,左罗和左卑除了伤心,又生出了几分担心来。他们担心人类只剩下他们兄妹俩,因而就这样绝了种。兄妹俩反复思量,想试试用泥巴来做人。但是,泥人做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变成活人。忽然,阿直神来到他们身边,说:
“泥巴怎么能做.成人呢?要传人种还得是人。你们兄妹成亲吧。”
左罗听了,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兄妹怎么能成亲呢?”
左卑听了,急忙把脸转过去,说:“羞死人了,这是天不容、地不许的事情呀。”
阿直神说:“你们不成亲,人类就要绝种了。”
兄妹俩一着急,说:“不,我们还得去找人。同窝鸽子才能成双,同胞兄妹不能配对。”说完,左罗吹起巴乌,左卑吹起哩噜,分头走了。
走过原来九十九个部落住的地方后,阿哥听到了哩噜的调子,阿妹听到了巴乌的声音。他们心里一阵高兴,都以为是找到了人。想不到透过树叶,阿妹见到的是阿哥,拨开树枝,阿哥见到的是阿妹。
兄妹俩闷闷不乐地回到岩洞,阿直神再次来到他们面前。在左罗心里种下了爱,在左卑心里投下了情。又要他们配对成双,并说现在世间除了他们兄妹,确实没有人了。这次,兄妹俩无奈了。不过,他们说做夫妻的事,还得抛树叶,扔木刻,滚磨盘,看看大地的意思。于是,兄妹俩找到两座相隔九条河的高山,左罗站在东山,左卑站在西山,第一次,他们各抛出一片树叶,两片树叶飘飘落落,粘在了一起。第二次,他们各扔下一片木刻,两片木刻飞飞扬扬,合在了一起。第三次,他们各滚下一扇磨盘,两扇磨盘翻翻滚滚,重在了一起。看到粘在一起的树叶,合在一起的木刻,重在一起的磨盘,想到传人的事情,左罗和左卑不得已,只有红着脸做了夫妻,这样,人种又传了下来。
木布帕捏地(傈僳族)
传说,在遥远的古代,只有天,没有地,天没有东西托着,就像一块浮动着的云彩,晃晃悠悠的。
那时候,天上有个能干的天神,叫木布帕。他力气大,一个人能挑几座大山重的东西。他走得快,一天能绕着天转一圈。他看到天没有东西托着,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木布帕决心捏个地来支撑天。于是他辞别父母妻儿,背了天泥,穿云破雾,来到蓝天底下捏地。他从太阳升捏到太阳落,从太阳落捏到晨星消失,终于捏出了一块平地。他又在平地种上一片花草树木,同时捏出了各种飞禽走兽。这样,在他捏成的平原上,到处鲜花盛开,蜜蜂儿嗡嗡,在他捏成的森林中,到处是虎吼猿啼,百鸟争鸣,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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