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所述,王菜与丁氏的书籍交游以传录书籍为主,文澜阁《四库全书》为其核心。丁氏刻“待访目”以征求补抄《四库全书》所需底本,王菜遂以自藏报命;而王菜也通过丁氏从文澜阁传录所需书籍。至于王氏所求抄的书籍,多是其乡贤著述,这又与他喜搜罗刊布乡邦文献直接相关。
乾隆时兴建南三阁,允许士人入阁抄书。至同光年间,文宗、文汇两阁已毁于战火,仅文澜阁岿然独存,成为普通学人抄录《四库全书》的唯一途径。那么经由抢救补抄文澜阁书的丁氏介绍或代抄,显然是一条“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捷径。可以想见,在丁氏的书籍交游中,补抄与代人过录文澜阁《四库全书》,应当是相当频繁且重要的一端。王菜与丁氏的书籍交游,恰可以反映这方面的一些情况。
魏锡曾、傅以礼、王菜均为晚清学者,与丁氏的书籍交游不外乎传录校勘、通假互赠,似乎与前述藏书家之交游相类似,但若仔细考察,则不尽然。
具体而言,这三位学者与丁氏的书籍交游,与其治学旨趣密切相关,各具鲜明特色。傅以礼研治晚明史事,因此与丁氏交流书籍时以明季史乘为主;魏锡曾专注于金石碑版之学,与丁氏交往的接点是金石类著作;王菜不治专门之学,取径颇广,他与丁氏交游,关注点在于乡邦文献与《四库全书》。可见三人在与丁氏的交游中,均保持有固定不移的兴趣点,换言之,即专注于某一门类的书籍,这与藏书家广搜博采、遍及四部的做法大相径庭。而丁氏能与这些术业有专攻的学者保持往来,正可说明其书籍交游之广泛与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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