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60年代,预言“地球村”的加拿大著名学者——马歇尔·麦克卢汉断言:“我们塑造了工具,此后工具又塑造了我们。”麦克卢汉审视了推翻即成的政治秩序和美学秩序的两次技术革命的强制性指令。麦克卢汉认为,第一场革命是发明活字印刷术,那是在15世纪中叶,他鼓励人的直线思维,鼓励人们以方便印刷术书页视觉形态的方式去安排直觉。第二场革命是电力的新兴应用形态(电报、电话、电视、电脑等),它使人学会用方便的电子空间礼仪的方式来重新安排知觉。内容跟随形式,汹涌革命的技术产生了感觉和思想的新的结构。大众传媒对当代社会生活的全面参与,早已深深地渗透到社会的各个方面,对社会文化的构成产生了根本性的影响,并决定着当代人感知外部世界的方式。正如塞伦·麦克莱所言,“传媒充斥在我们生活的每个角落,大众传媒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的‘文化中心’”。作为一种“工具性存在”,媒介越来越成为人在生产、生活中须臾不可离的一个中介物,甚至有时候成为目的本身,即人们逐渐形成的对媒介的某些非目的性的精神依赖。
当今大众传媒与暴力已经“难舍难分”,媒介技术的迅猛发展使我们进入到一个“过度媒介化(hyper-mediation)社会”,而媒介技术的革新使人类感知世界的方式产生了变化,技术与文化的命运紧密地牵连在了一起。正如布尔迪厄在《关于电视》一书中指出的,“象征暴力是一种通过施行者和承受者的合谋和默契而施加的一种暴力,通常双方都意识不到自己在施行和承受”。媒介中的暴力内容,从过去小说里充满想象力的和戏曲中点到即止的暴力,演变成为当前电视、电影和网络中纤毫毕现的暴力。如果将暴力作为人类客观存在的一种生物本能和心理需求,那么媒介中对暴力内容的展示和呈现也是反映社会现实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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