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调民歌是在马背上产生的,它的演唱方法自然也离不开马背,表现出美学上的统一性。对于蒙古人说来,无论是歌手还是牧民,都是在马背上歌唱的。因此,蒙古族长调大师哈扎布认为,蒙古族年轻一代长调歌手,不能只在教室和舞台上歌唱。应该和前辈歌手一样,必须回到草原牧场上去,骑着骏马自由驰骋,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歌唱长调民歌12000年秋,我到锡林浩特市采访哈扎布,曾问过他:“哈老师,您究竟在马背上唱歌舒服,还是舞台上唱歌舒服?”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当然是在马上唱舒服!你要知道,马步本身就是音乐!”呵,“马步本身就是音乐”,这句至理名言,深刻地表达出草原生态美学的特殊内涵。
哈扎布解释说,当自己骑着骏马,在草原上歌唱长调民歌时,往往根据歌曲内容的需要,音乐本身的特点,事先调整好马步的速度和节奏。只有这样,马步才能和歌曲相吻合,变成歌唱的助力,甚至和长调民歌融为一体,形成不可分割的艺术整体。我想,“马步本身就是音乐”这样深亥精辟的见解,只有像哈扎布老人那样,长期在草原上生活,马背上歌唱的人才能说得出来。作为一名长调歌手,如果终年生活在喧嚣的大都市,不投入草原的怀抱,不体验游牧生活,不在马背上歌唱,势必会产生情感的退化、审美的流失。长此以往,势必断送自己的艺术生命!
骏马是蒙古人最亲密的朋友和伙伴。作为“马背民族”,蒙古人生来与骏马结下不解之缘,草原生活是须臾不能离开骏马的。与此有关,草原文化的一个重要分支,便是高度发达的“马文化”。例如,蒙古人将自己心爱的二弦乐器,用精美的马头来装饰,命名为马头琴。而马头琴不过是器乐化了的长调歌曲。马头琴和长调民歌相结合,水乳交融、天衣无缝,其独特风格已远远超出器乐范围,成为蒙古族整个草原音乐文化的典型代表和鲜明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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