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微微一笑。“叫您失望了。‘库塔曼德拉的艾德温’这样的名字听着很牵强吧，您觉得呢？”
女子没有接话，而是小心翼翼折好支票。“这笔钱足够给俱乐部做些修整了。”她长吁一口气，“真该小酌一杯庆祝，您说是吧？抱歉，又忘了，您不喝酒。请见谅，我还得花点时间来适应跟主教说话的措辞，”她顿了一下，又略带神秘地说，“等您拿到‘飞行员证书’，肯定会是头条新闻——主教法冠变飞行头盔。”
主教闻言却有些紧张地耸耸肩。
经理递给他一本小册子和几页传单，做了个挥手的动作。“去停机坪吧，那里有人，您可以看看飞机。我稍后去介绍您跟教练、会员认识。”
主教带着对“停机坪”的模糊概念穿过面前那扇门，走到一片开阔的混凝土场地上，那里零星摆放着几把椅子和几张桌子。俱乐部木屋的右侧有一间简陋的小屋，主教猜那是停放俱乐部飞机的地方，而他面前的开阔场地显然就是机场。他正四处打量时，一架飞机快速地从面前掠过，直人云霄。
“起飞了。”他满足地自言自语道。
不一会儿经理来了，她的脸比刚才还红，衣服也乱糟糟的，显然关酒吧费了她一番功夫。
“我最好先自我介绍一下。”她轻快地说，“我是莎拉·萨克布，大家都叫我莎莉或者其他什么古怪的外号。”
“您好。”主教礼貌地问候道。
“我想我得称您为大人吧？”她接着说，“我不太熟悉澳大利亚的教会体制。”
“请不必拘礼。澳大利亚少有这样的称谓，但这里似乎很普及，让我觉得很不真实。我更愿意被称作马里奥特博士。或者，作为俱乐部一员，叫我主教也可以——这种叫法偏美式，但我比较熟悉。”
还没等莎莉回话，主教就瞥到了不远处一个穿白色飞行服、戴飞行头盔的修长身影。那是一名年轻女子，头盔下的脸庞美丽迷人，还有点似曾相识，但主教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名字。
莎莉开口叫她，女孩转过身来。“这位，”莎莉介绍道，“是我们的新会员，库塔曼德拉区的主教。不要跟他乱开玩笑——我们伟大的——世界闻名的主教大人。”她冲马里奥特博士俏皮一笑，“您应该认得她吧？那个面霜广告？‘劳拉·万嘉德女士，美貌惊人，偏爱布朗克氏独家护朕配方’什么的。她可是俱乐部对外形象的代言人，对不对，劳拉？”
“你怎么总关心我接的那些愚蠢广告？”劳拉哀叹一声。
“真金白银可比贵族头衔值钱。”萨克布小姐坚持道。
“太对了！”劳拉女士冲主教笑笑，“很高兴见到您。是莎莉开玩笑，还是说您真的是主教一类的大人物？”
“我的确是主教。”他承认，不真实感越发强烈。
“那您为何要学开飞机呢？为了离上帝更近一步吗？”
“别亵渎神明，亲爱的。”莎莉阻止道。
“总比不信教的人好吧。”劳拉女士打趣地呛道，“你粗鄙的言语肯定吓坏主教大人了。
“我的理由其实很接地气，”主教急忙打断二人，“利用现有的交通工具，从我主管教区的一头到另一头得花好几周时间，所以教区同意给我买一架飞机，但基金会不许我雇佣飞行员，我就只能自己来学了。”
劳拉女士咕哝一句，就不再开口，看向一架刚刚平稳升空的飞机。
萨克布小姐朝前走去，主教跟在她身后。没走几步，又碰到一位穿黑色皮制飞行服的女子，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疏离的气质，像出席公共场合的名嫒贵族般冷艳。
女子姿容秀丽，但靠近却也能清晰地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不过，比起劳拉，这名女子却更让主教觉得亲切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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