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根本上说,苏格拉底鼓吹的普遍性的善充满不确定性,因为它仍处于抽象的思维领域,并且尚未涉足实践的以及具有确定性内容的经验领域。①看起来,普遍性并不含有肯定性的内容,于是,“苏格拉底就将普遍性转化为单一的否定性。”②由于普遍性没有确定性的内容,道德个体的行为便可以归结为一种任意选择。个体一时的兴致或意向成了其行动的指针:“这里,主观性证明是有决定性作用的,是随意的自己规定自己的东西。普遍性所获得的约束是一种由主体随时、随意所设置的约束”。③由于行为所必须依赖的确定性因素的缺乏,道德行为者就只得求助于自己随性的意愿。
通过对以上分析的总结,基尔克果证明了黑格尔的讨论与自己有关反讽的研究的一致性,并由此回到了对反讽问题的研究。基尔克果称,通过讨论黑格尔对作为道德创始人的苏格拉底的阐释,我们可以将道德上的反讽的起源追溯到苏格拉底身上。基尔克果写道:“黑格尔曾多次强调,反讽把什么都不当真;这种对反讽的定义也可以被运用到消极自由的主体上,因为消极的主体甚至不把他躬行的美德当真。”④因为道德个体只有抽象的道德律法作为准则,而这一律法在现实领域却充满着不确定性,所以,他就不可能严肃地对待自己所躬行的道德。这一情况将导致黑格尔称之为“伪装”和“狡黠”的状态。⑤换一种说法,根据上面的分析,个体的行为总是要受到其非理性欲望的干扰,因此,个体将不会真正严肃地要求行为与道德律法相一致。于是,在世俗领域,个体将永远是非理性激情的奴隶,在原则上将永远无法做出符合道德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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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