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南游,丘逢甲与保皇派和兴中会人士都有接触。在香港,曾与康有为、梁启超、唐才常、陈腾凤诸人合摄持刀并立小照。在南洋,他发表演说,宣传孑L教,有《自题南洋行教图》二首,其一云:“莽莽群山海气青,华风远被到南溟。万人围坐齐倾耳,椰子林中说圣经。”自注说:“四月朔日,在闲真别墅衍说,闻者以为得未曾有。”诗中所说“圣经”,是指孔圣人之经。第二首所说“二千五百余年后,浮海居然道可行”的“道”,也是指孑L子的学说。当时,康有为提出孑L子托古改制说,作为资产阶级改良派进行变法的理论根据。康有为奉孔子“为神明,为圣王,为万世作师,为万民作保,为大地教主”(见《孔子改制考·序》),大力推崇孔子。丘逢甲在南洋宣扬孔教,与康有为利用孔子进行变法维新的宣传是一致的。逢甲自南洋返国后,在广东兴学期间,又为潮州人士衍说孔教,有“重提孔子尊王义,如日中天万象看”的诗句推尊孔子,也仍是改良派的调子。
丘逢甲南游归国,抵汕头,闻琰、球二子染疫病死,十分悲痛,有《南还抵汕头埠闻琰儿球儿殇耗哀感书此》六首,抒写哀情。在这些伤悼骨肉的哭儿诗中,也渗透着丘逢甲爱故乡、爱祖国的情感“阿弟六龄兄十六,九泉风雨念家山。”诗人设想弟兄二人的亡灵在九泉风雨之下也在思念家乡的河山。“欲呼群力新中国,已失人间两少年。”诗人要唤起群众,革新中国,而现今却已失去可为革新中国贡献力量的“人间两少年”。他不仅为自己失去两个儿子而哀伤,也为人间失去两少年而感到悲痛。这种哀感,不同于一般悼念骨肉之作局限于个人家庭的小圈子,而带有全社会性。最后一首:“孤矢男儿志四方,河山北望战云黄。可怜竞背爷娘去,不共汪錡作国殇。”痛惜自己的儿子平平常常死去,而没有像春秋时鲁国童子汪錡那样死于战场,成为国殇。用这样的感情来悼念亡儿,在历来的悼儿诗中是很少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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