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现代性之蹯:英法美启蒙运动之比较信仰。这就是他对约瑟夫·普里斯特利的批评之一,后者反过来指责吉本嘲笑死后生活的想法。
那时,吉本是一名彻底的怀疑论者——一名怀疑论者,但不是一名无神论者。无论对于历史学家或普通公民,无神论都太武断、太狂热了。如沙夫茨伯里一样,他不需要培养“狂热的无神论者”79。吉本对哲人的评,论“用独断论者的偏执行为来说教无神论信条”80,人们认为它出自晚年吉本之口,而不是出自《衰亡史》的年轻作者之口。但是,即使在他的早年,他也很不认同他们。在为数极少的引用《百科全书》场合下,他显得非常不以为然。他并不认为有必要让这部著作成为他藏书的一部81。有人认为他的本意被后来的维多利亚时代评论家曲解了,这些评论家竭力使他符合他们自己的世俗理性主义82。如果他不是很具备这位历史学家认为他自己所具有的“半宗教敏感性”,他的确会有一种怀疑论者的宽容,使得较之无神论者,英国国教的信仰自由主义与他的意气相投得多。他非但不想废除教会,比起怀疑那些宗教信仰者来,他反而开始更怀疑那些教会反对者的狂热。
吉本是英国启蒙运动中的杰出一员,这一点在现在是毫无疑问的。但在这次启蒙运动中,他本人认为有必要让他的读者重拾对他的信心。他意识到:他的主题,罗马帝国的衰亡,对于他自己的时代,能很好地作为一种实例教学课。现代的高度文明,不会成为与古代高度文明突然遭遇的同样黑暗力量的牺牲品吗?他的回答毫不含糊:文明的成就将不会丧失。他以这样的话结束第三卷:“我们会因此而勉强同意这样一个令人满意的结论:世界的每一阶段,财富、幸福、知识,可能还有人类的美德,都一直在增长,并目.仍然在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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