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喜剧的序幕——阿里斯托芬《城邦民大会妇女》
[1]这是公元前392年雅典喜剧舞台上的拂晓。一个女人在等待着,她不是在守候与恋人幽会,她在等候同性共谋者。出发前她们要在这里集合,她们扮作男子前去集会,参加城邦民大会。她们贴着假胡须,穿着男子的斗篷和鞋子,要去加入这次集会,要说服与会者将城邦的政权拱手相让,她们拥有多数选票确保计划成功。我们只能想象这样的密谋发生在喜剧舞台上,也只有在喜剧舞台上我们才能幻想它一举成功。阿里斯托芬写下《城邦民大会妇女》赢得观众的笑声,并从评审那里领走了奖项。然而,这部喜剧用低俗的幽默和荒诞的景象,摆出了一个任何共同体都会遭遇的难题,即如何处理一系列的差异——性别差异、老少差异、传统与新奇之间尤
其是美丑或者说好坏之间的差异。获取城邦政权的女人们在雅典城废除了两性之间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区分,她们试图通过克服这种区分进而跨越其他传统区分,最终,这一做法的结果只在城中制造了此起彼伏的混乱却未给城邦带来新的秩序。新法律拆除了旧樊篱,但是跟原初的对分状态相比,这些女治邦者们掀起的统一追求可能给城邦造成更大危害。雅典城(其他城邦或政治共同体同样)依赖于划定[2]界限——界定平等也界定差异;但是这些界限在何处、由谁划定仍旧成问题,即便这出喜剧中最聪明的女人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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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