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以近年来对中国人影响较大的春节联欢晚会为例。
春晚是一台国家化了的晚会,承载着我们中国人的集体文化经验。它也带给了中国人共同的文化记忆,这种记忆是温暖的、欢乐的,也夹杂着某种不满与遗憾。春晚使我们感受到一种类似宗教仪式的经验。它本来可以办得更好,给中国人带来更多的精神快乐,带来更多的内心的喜悦,并运用其审美的方式改善我们中国人的文化经验,使过春节的那种情绪更具有一种精神的性质,并朝着精神的方向迈进。但恰恰是这台晚会集中暴露出我们文化经验中的精神空洞化趋势。笼统地说,春晚最大的缺点就是娱乐性太强,娱乐味儿太浓,因而也就缺乏真正意义上的精神,它没能让我们中国人在精神方面真正地有所收获,因为春晚就没有回荡一种精神的旋律。如果是在平日里的一台晚会,这没有什么可指责的,晚会就是晚会,娱乐性强一些似乎也没什么,但问题是这是在我们这个民族的特别日子里的晚会,是我们中华民族最盛大的节日中的晚会,这个时间点的晚会应该和平日里有所不同。其实,节日中的其他一些活动通常都具有某种与平日不同的地方:拉开了这些活动和日常生活的距离,使其更具有某种象征性的精神意味。从这个意义上讲,大多数春晚的节目确不能让人满意,的确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春晚是带给了我们一些欢笑,但那些欢笑本质上属于感官性质的,本质上是来自某种好奇感的刺激,是来自那种稍稍高明一点儿的搞笑,你可以把它称为幽默。进一步地我们可以说,春晚带给我们的欢乐缺少那种内在的成分,而没有内在成分的快乐是不会给我们留下深刻的记忆的。也就是说这种欢乐缺乏真正值得回忆值得分享的价值,因而也就缺乏真正的文化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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