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所看到的,是一本伟大的著作。作者将制度看作足博弈的结果,而不是博弈的规则本身,这种观点在经济学理论中是具有独创性的,同时这也使得演进博弈理论能够成功地用于研究制度的变迁。我们认为,更为重要的是,在肖特所提供的理论中,他将由演进而来的规范(制度)理解为一种“大家共享的知识的传统”,用汪丁丁的话来说,这“使得人们在许多可能的均衡策略中一眼就看出哪些是‘明显’的玩法”,汪丁丁认为,认识到这一点的经济学家只有三个,他们是宾默尔(K.Binmore)、克雷普斯(D.Kreps)和本书的作者肖特。
肖特教授是在美国以及在世界上均知名度甚高的一位经济学家,其主要研究领域是实验经济学、微观经济学、博弈论,以及社会与经济制度的数理理论。这部《社会制度的经济理论》是肖特的第一部学术专著。它也是经济学说史上用博弈论方法系统研究人类社会的制度现象的第一部学术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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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一旦被孕育,常常要经历长时间的妊娠期,并且以极大的痛苦诞生出来。在它们成为专题论文或著作的过程中,人们必须意识到尽管貌似成熟,它们还只是婴儿。本书所呈现的关于社会制度的理论仍处于其婴儿期,还称不上完全成熟。不过,我认为这一理论抓住了我们所考察的现象的本质,并且提供了一种论述它的规范的方法。
在评价本书余下的内容时,我们必须首先询问,当理论社会科学家试图弄通现实世界的某个方面时,他能做些什么。在我看来,他第一步必须采取的是将所研究的现象从可能引起误导的现实世界的陷阱中剥离出来,展露它的本质。我们常常会发现,所考察的奇特现象与我们觉得非常熟悉和自然的其一现象具有相同的形态。正是在这些对结构相似性的识别中,现象的重要特征被得以发现,并且这个过程也是任何社会科学理论在着手处理更为复杂的问题之前必须进行尝试的,这恰恰是我在本书中试图做的工作。我尝试着展露社会制度的本质以及它们所引发的演进问题的结构。为此,我极大地依靠了包括标准型与扩展型的n人非合作博弈以及现代的微观经济学理论。博弈理论之所以被使用是因为,对于研究我们所感兴趣的现象而言,博弈论是可用的工具中最为自然的。然而,它也只不过是一种工具,我希望对这一工具的使用不会让你偏离本书的根本目的。
一个人永远都难以知道何时该停止思索和阅读并且开始写作。我现在决定写作本书并不是因为在这个话题上思维枯竭或者是对于何为社会制度有了完全的理解,而是因为我处于一个已经停止抽象、而具体的应用才刚刚开始的思维阶段。因此,我现在并不期待完成一项详尽无遗的工作,那将会永无尽头,而是决定在一个较为抽象与理论的层次上介绍我的思想,以使我自己和将来的研究者(如果有人感兴趣的话)能把这些想法应用到现实世界的特定情况中去。然而这样做的弊端是,书中的相当内容显得较为抽象,并且有人可能会发现它们脱离现实。但是我无法对此表示抱歉,因为这样的抽象是构建一项社会科学理论所必须的第一步,而本书正是这样的第一步。我希望当读者读完本书时将会对何为社会制度以及它们怎样演化有更好的理解。很简单,这些便是我惟一的目的。
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许多朋友和同事的建议与鼓励使我受益匪浅。然而,我还是欠我的妻子Anne Howland Schotter博士的最多,不论情愿与否,她都同我讨沦我所有的想法并且不断指出我的逻辑错误以及一些彻底的谬论。此外她还以编辑的眼光极大地改进了本书的风格。缺了她,我恐怕没法完成此书的写作。
本书还反映出鼓舞我研究经济学的已故的老师Oskar Morgenstern对我的影响。尽管患病,但Oskar仍然阅读了最初的讨论稿,本书正是由此发展而来的。我的电话铃声常常带来他的建议与鼓励,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能有同事花时间阅读打印稿并对其中尚显粗糙的思想提出批评实在是太令人高兴了。在这一点上,我必须感谢William Baumol、Geoffrey Brennan、Lewis Kornhauser、Bill Sharkey和Martin Shubik,他们都读完了全部的打印稿并促使我的思路与行文显得更为清晰。此外,我还得感谢Albert Alexander、Juan Eugenio de la Rama和Bob McGovern,在本书的打印成稿过程中,他们每周都与我当面讨论。他们使我很好地了解到学养深厚的研究生会对书中的内容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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