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止,原名林山木,为香港《信报》创办人。毕业于英国伦敦经济学院。自1973年开始至今天,每日《信报》的评论几乎均出自他之妙笔。其知识渊博,文字从容,名家风范。其作品时常结集出版,至今已有72本书问世。
“张五常在《壹周刊》里写《香江第一笔》,说他在飞机上瞄到一位乘客手上拿着的报纸有一幅大字广告:‘香江第一健笔独领风骚’。他说:‘我对自己说:我可没有发这广告,难道是阿康发了神经?忍不住向该乘客借报一读,原来文中的主角是林行止。心想:那也说得是,山木兄真的是香江第一笔!’好一句‘我可没有发这广告’!张教授向来自负,视自己文章如别人老婆,既非敝帚,更当自珍,甚至自诩,那是早就传为佳话了。这回连他都承认林山木是香江第一笔,足见独领风骚之说是定论了。”——《苹果日报》董桥
“在我以中文下笔的一个小去处上,山木(林行止)和我曾经是难得一遇的最佳拍档。我们大家都有信念,但没有成见;我们大家都愿意冒险、愿意尝试;我们大家都不滞于物,不管他人说什么;我们大家都认为文章之道是要简而明,要诚恳,而老气横秋是不可取的。”——张五常
“林山木(林行止)和查良镛(金庸)都可说是香港文化界的特殊产品。如果说查良镛是香港六十年代“自由”知识分子的一代宗师,那么系出“明”门、师承查良镛的林山木,则可说是八十年代的个中翘楚。”——方卡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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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真机的普及,令笔者晚间可安坐家中,撰写《政经短评》;在把原搞传至报社,等待修改、校核清样这段大约30-60分钟不等的空当,笔者“废时利用”,写点和《政经短评》完全不同的东西,愿意是希望借比较轻松的内容,松弛神经,哪知许多时也要绞尽脑汁……。这便是在《信报》经济评论版刊出的《欣然忘食》栏。
《政经短评》的题材在脑里思索多时才动笑,《欣然忘食》每天虽只刊出短短六七百字,写作耗时有限,但资料的翻查、数字的日期的复核以至相片的搜寻,往往用去大量时间,这是笔者意料不及的。
对于一般人来说,经济学确是“沉闷的科学”(The Dismal Science),不易为读者接受,大众传媒以经济学理论解释日常事象的文字并不多J儿,即使《华尔街日报》和《金融时报》亦难得一见,这是消费者导向市场的正常现象。
香港是典型商埠,不讳言是“经济人”的港人数不胜数,他们对能够解释经济行为的经济学理论,只要不是满纸术语、程式及生硬的“外来语”(翻译者亦不明白的名词或造句),是有兴趣阅读的。纵情犬马声色的香港人有兴趣阅读笔锋不带感情通常干涩难明的经济学文章,如亚当·斯密所说,是为了私利而已!数十年的兴盛繁荣及低税率,香港固然造就了不少世界级富豪,中产阶级亦迅速膨胀,他们行有余力,了解一点把其功利行为(香港人理解的功利是惟利是图的同义词,和Utilitarian的功利颇不同)提升至抽象层次的经济学理论,便大有需要。
为了冲淡经济学的沉闷感,笔者因此从经济学家人手,即从普通读者较有兴趣的人的因素,引出经济学理论的精髓。从读者的反应,这种试尝并非没有效果。
笔者用笔名林行止写《政经短评》, 《欣然忘食》则以史威德出之,两名毫不相干,以为可把读者蒙在鼓里,但细心读者的眼睛是雪亮的,揣测史威德出自林行止之手的询问信“如雪片般飞来”,有位远在多伦多的读者叶国威先生还为了“史威德是否林行止”而和家人打赌(以洗碗碟及洗车一个月为赌注),加上同事拘谨而充满怀疑的打探,促使笔者决心“暴露”身
份,而《欣然忘食》结集出版,正是最适当的机会。
众所周知, 《欣然忘食》来自陶渊明《五柳先生传》,其“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可说写出笔者浏览“闲书”时的心情(读课本有此“收获”,笔者已成为名学者!),“因以为栏名焉”。
林山木
1993年2月5日于《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