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河之叹
永川人民的母亲河,长江人渝的第一站,这,就是古老而年轻的临江河。
说她古老,是没等到永川县衙问世,她就备好了玉液琼浆,哺育着早就存在于斯的生灵,曼衍出本乡本土的文化。直到现在,清流里还能偶见秦时明月,蜿蜒中更显篆文笔锋。说她年轻,是因为她抛向大地的长练,后人为其打了不少漂亮的结;她的两岸新添了不少的景;就连过去林林总总的河段名称,由于河道整治工程深入人心,现在,全程都称作临江河了——这才5年时间呢(除了专业人员,临江河在老百姓心中就是指临江镇及其附近区域段的河,其余的就是站在哪段称哪段的名称,例如:三岔河、麻柳河、来苏河、登东河、宝峰河等等;且还有更小范围的称呼,例如来苏中学附近的弯凼河。至于临江河的支流,名称更多,据永川区水利局统计,多达210个)!
临江河从源头到江津,流经永川15个镇街54个村居,最后经江津朱杨镇汇人滚滚长江。昔日郊外,今日城区,有两条支流汇入主流,称为“三河汇碧”,形如篆文“永”字。哦,原来永川因此而得名。
壬寅寒露,雨霁秋凉,我们来到母亲河的发源地宝峰镇华家寺。抬头望,但见翠林叠嶂,烟雾缭绕;俯身寻,未见明水冒出,唯有草丛湿漉。向导指着沟下,一条细溜溜的小溪闪着亮花花的清水流往山涧。临江河正式亮相了!
不过,我们始终没能明白,到了万木葱茏的发源地,临江河呀,你为什么这样深藏不露?为什么默默无语?古往今来,你是不是遇到了太多的变故,太多的波折乃至屈辱?你为两岸儿女曾经有过怎样的付出、欣慰、惊叹、遗憾或者悲伤?我们真想知道你的前世今生。
或许,夏日滂沱,水库的泄流声、河堰漫堤的咆哮声、滩口水流湍急的撞石声,正是你抚今追昔叩击心扉的诉说。
人们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言不虚。择水而居,村庄多起来了,小镇兴起来了;赖水而养,田里稻谷黄了,土里瓜果香了。山水生辉,人杰地灵,乡土文化代代相传。
这么好的临江河,哪有不逗人喜爱的?然而,偏偏有时天地无情,偏偏有人不惜不恭。这让临江河在漫漫岁月中承受了太多的伤痛。简单说来,一是天灾,二是人祸,使我们不堪回首。
先说天灾吧。
明朝嘉靖二十四年(1545),7月旱至次年不下大雨,赤地千里。
清朝康熙二十三年(1684),5月至8月未下大雨,禾苗干枯,井水不够吃用。
清朝光绪十年(1884),夏秋连月干旱,栽秧后连旱4个月左右。路边常见有饿死人的惨象。
1914年8月到1915年5月,八九个月未下大雨。临江河基本断流,人从河这边走到河对岸不湿脚。
1933年,连晴80天。临江河奄奄一息,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
1936年,包括永川在内的重庆地区5月至8月大旱,“田有折龟之象,土成焦灼之形”。
1946年,白头年秋季到当年5月未下透雨,无水栽秧。张家、永安等6个乡受灾最重,面积达21000余亩,减产六成至八成。
1961年,永川两段夏旱达52天。
1975年7月6日至8月6日,伏旱3l天,永川受旱面积275000亩,干旱影响晚稻的栽插,原计划210000亩,至8月4日才栽168300亩。
1984年9月至1985年2月,总降雨量145.7毫米,比历年同期偏少50%,严重影响了小春的幼穗分化和灌浆结实。仙龙、朱沱两个区共有冬水田7.6万亩。黄浑干裂5_2万亩,占68.4%。无水缺秧田的农户占40%。因春旱影响,早稻9.8万亩受到损失,减产1755万斤。
2003年2月至4月,临江河下游朱杨镇(属江津区,当时为江津市)春旱,无水栽种面积达7425亩。
2006年,永川断续干旱53天,其问总降雨量才51.1毫米。高温天气按当时统计为百年之最。是年受灾人口54.8万人,其中,饮水困难的18.32万人。临江河枯水、断流。
2022年6月28日到9月2日,永川区出现了持续67天的特重气象伏旱天气。伏早期间,永川城区平均气温31.7℃,较常年同期27.6℃偏高4.1℃;日最高气温达到40.0℃:的日数达18天,超常年同期17.2天;日最高气温达到42.8℃,分别出现在8月19日和8月23日,超历史檄值,为有气象资料以来第一位。期间总降雨量66.7毫米,较常年同期349.6毫米显著偏少81%。总日照时数546.0小时,较常年同期389.2小时偏多40%。唯有这一年,与临江河整治以前对老百姓的影响大不相同。虽然临江河的部分支流干涸,山坡上的竹木包括果树也干死了不少,但居民供水和企业用水一直得到了保障。
干旱受不了,水涝也难受。
乾隆六十年(1795),永川大水,滨河人家冲塌无数,人栖树顶,饥饿而死。
P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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