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政治理念和实践》:
也许有人说,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将代表经济的特权阶级和统治阶层的元老院阶级分开来。因为在许多国家,政府能够很好地履行职权,是因为他们委托特权阶级为他们服务,而不是服务于所谓的财团。比如在英国,政府不允许职员与财团有经济往来,从而避免有人干扰决策的判断。同时,通过这种元老院与新贵的分隔,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混杂社会偏见和传统责任,使两个阶层可以恪守其位。
不过,意大利的经济政策着实是元老院政体的一大纰漏,这沦为了地主阶级利益最大化的工具。最主要的就是元老依靠土地税收来满足他们庞大的支出和对上级的供奉。哪里能榨取最多的利益,哪里就会被他们垄断。并且他们从未尽到自己的职责,也不再为整个罗马人民的土地权益提升而努力。
但不得不说,在汉尼拔战争结束后的这个时代,罗马政府为国家的重建、意大利农业以及战争破坏的修复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罗马的带领下,公民殖民地、拉丁殖民地以及公有土地的私人住宅都得到了很好的利用。但是也有不好的方面,比如大地主阶级引发的奴隶潮,取代了原先使一部分意大利人和大多数罗马人受益匪浅的自由主义。罗马不断地扩张海外霸权,加重了罗马农民和意大利联盟的军事负担。元老院对于政治和外交策略的过分关注,缺乏对经济的洞察,导致了国内严重的经济问题没有得到有效地解决,甚至可以说一直被忽视了,因此造成了罗马在经济方面存有很明显的短板,这也直接导致了元老院的权威逐渐瓦解。元老院居安而忘危的做法让他们变得懒惰,居安思危的传统美德也不复存在,自负的心理使得他们不再听取任何批判,他们不允许任何不满的声音出现,但事实上,人民对他们越来越厌恶,元老院也一步步地失去信任。另一方面,罗马也在其他很多领域取得了成功,但这都与元老院的政策毫不相干。
这一时期的外交政策对不同支持者的正面影响在这里不多做讨论,可以说这些积极的外交政策对罗马权力的发展有着阶段性的促进,并不是伴随着整个发展过程的。政策变化、外交失误,以及一些军队叛变都没有损害元老院在军事领域的统治权。罗马共和国有两大军事财富:强大的人力和意大利军队,虽然在战争后期人数减少,但它通过拉拢外国联盟来对抗外敌的聪明做法,为它赢得了必然的成功。但除此之外,罗马缺少更广阔的胸怀和更明智的策略,他们应该减少自欺欺人的行为。他们有时会错误地损害自己的利益而帮助别的国家,或是无理由的恶意欺负别国,但总的来说,罗马的军权是在不断加强的,它的声望甚至超越了它自身的实力。
看完这些,我们已经领略到罗马出色的治国本领。早在汉尼拔战争之前,他们就在意大利建立了强大的联盟系统,要求联盟服从于权力划分、自治权以及军事援助等规定。可以肯定的是,罗马贵族与意大利贵族关系和睦,直至罗马进入希腊领地,即便元老院的外交手段更加灵活多变,罗马也从未舍弃联盟系统这一策略。任何城邦,不论是隶属于联盟还是独立的,只要支持符合罗马利益的政策,都自然而然地被视作联盟的成员。通过顺从罗马,他们的国王和王子就能得到罗马的保护和帮助,当他们有危险时,其他城邦也会出手相助。这一时期,仲裁已经在希腊得以发展,这也给罗马的法律条例注入了新的元素。虽然不能直接影响到共和国的利益,元老院还是十分赞同仲裁,并用这种方式来协助和平解决争论问题。在战场上,罗马的表现比希腊更加残暴,他们没有忘记要在胜利时刻依旧保持清醒,对于旁观者而言,罗马能抵御住强大权力的诱惑力,实在令人敬佩。最后,在公元前146年,当罗马摧毁了柯林斯和迦太基时,整个地中海地区的人民都震惊了。这确实是罗马政策突如其来的一次失误,这次失误也直接影响,至少是启蒙了罗马统治阶级思维的转变。
这里我要强调两点。第一,许多罗马人开始相信他们是最优等的民族,他们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上天赐予了他们无与伦比的士气和治国才能,从而让罗马变得强大。这一信仰也在禁欲主义哲学家帕奈提奥斯的作用下有了伦理的支持。帕奈提奥斯的这一举动不仅是想对贵族谄媚,并且希望由此成为哲学界的领军人物。他将道德义务中的禁欲概念与罗马盛行的“忠诚”相结合,也就是说,执政者要想维持自己的权力,就必须公平、尽责地使用权力,并且为所统治的人民考虑。罗马人称之为崇高的责任,而后成为了他们代代相传的美德。他们对上帝的虔诚最终为他们带来了国家的繁荣。帕奈提奥斯的观点让罗马霸权的扩张在宗教和哲学方面都有了正当的理由。这也让元老院懂得了先虑:安全就意味着没有敌人,没有敌人就意味着过分的野心和贪婪将成为他们最大的敌人。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