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与科技的融合:当代数字媒体设计发展研究》:
2017年,微软公司用计算机模仿伦勃朗生成的油画《下一个伦勃朗》震惊世界,这件作品是由人工智能对346件伦勃朗的作品进行分析,并且推断出了伦勃朗下一件作品可能的面貌。
既然,数字技术在艺术创作上已经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那么在水墨领域,它的表现如何?它会不会成为水墨新的发展方向?
2019年1月,首届“水墨现场”台北展博会举行,“水墨现场”创办人兼主席许剑龙在介绍首届“水墨现场”台北展博会时特别提到“科技水墨”这个概念。他说:首届“水墨现场”台北展博会展示了水墨作品《逸》系列。该系列的作品是黄宏达(香港艺术家)的作品。该作品融合了科技计算机运算与传统山水笔墨,以前所未有的高度展示水墨艺术,让观众能够有机会一睹与作品有关的系列重大问题,比如数字绘画的艺术潜能、著作权、创作主体等。
很多学者否定了AI绘画是艺术的说法,认为依托AI绘画形成的作品不应该被归属于艺术创作。这部分学者认为所谓的艺术指的是创作者客观的认识世界,并呈现出创作者的主观情感,艺术活动应该是充满感性色彩的,应该是一个再创造的过程。情感化是人类艺术创造的基本特征。显然数字绘画并不具备这样的特征,其过于强调理性,且是以大数据为基础形成艺术生产逻辑的,所以就算加入模块,仍不能改变其绘画内容的本质,即仍是以提取大量作品、并进行分组、组合而成的。此种重组的方式不具备情感性,不可被称为艺术创作。国外很多学者提出就目前人工智能的发展情况来看,尚不能创作出可媲美于人类智力的作品。数字技术无法复制极具个人创作色彩的人类智力作品,更无法复制其中的创造性活动。
毋庸置疑,如果单纯从技术的层面分析,数字绘画完全具备了优秀艺术者的技法,且两者具有较大的类似性。比如两者的前期学习理论、中期临摹名家,个性化创作等。首先在前期理论学习阶段,智能机器依托其海量的存储计算,在知识广度以及学习速度等方面都要优于人类。更为重要的是智能机器没有倦怠期,其能够快速地掌握绘画名家的特征并以最短的实现复制出优质的作品。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分析,智能机器将有可能完胜甚至直接取代受制于传统技法的艺术作品的。
相较于艺术者,数字技术的优点还体现在其更加敢于创新,没有畏惧心。与此同时我们通过洞悉数字技术所创作出的违背常规、荒诞的作品,可知直到目前,数字技术尚不能实现规范化。无论是从动作还是输出“思维”的层面分析,数字绘画都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何为没有畏惧之心。
但是,不难发现在人类艺术进程之中,同样也存在诸多不符合常理的、甚至是荒诞的作品,比如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的绘画作品。这些作品充分体现了艺术家重新解读时空,是基于特定时空下所有的特殊的表达与思维方式。所以,从某种层面说,我们需要认可数字绘画的本质就是解读世界的另一种方式。
具有启迪性的数字技术,更有利于普及公共艺术教育。谷歌在2017年顺利推出了“Auto Draw”。通过该智能程序可精准的识别用户随手完成的涂鸦的轮廓,并以用户所需要的方式呈现出来。同时这些图像可充分提取涂鸦的特征,并针对各类特征形成对应的图像。如此一来从一定程度上创新了用户界定事物的方式,让用户得以创新视觉形象。
不管是移动平台的一个应用软件还是机器都能够让艺术走进寻常人家。在数字技术的大环境下,人人都有机会成为艺术家。
当然,我们也必须以正确的态度看待此种冲击力,充分认识到其主要呈现在物理层面。就数字绘画的发展现状来看,其与艺术家尚存在较大的差距。退一万步说,就算未来人们认可了由机器所创作的作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人在其中始终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人需要参与设计。观赏者要领悟一幅画面的深意,就必须了解绘画者所处的年代的经济、社会、政治条件等要素,需要充分了解作者的个人生平。显然以数字技术而创作的作品,并不具备感性的色彩。
如此一来,我们就要思考一个问题,此种科技艺术创作究竟有哪些意义?画家经过勤学苦练才掌握的技法技术,而机器仅需要几分钟就可形成不分伯仲的效果。这是不是说,人类此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显然,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其依赖于前期大量工作而发展。不管是机器作画还是人类画家都充分体现这一点。但是两者又客观存在本质上的差异,画家所创作的作品不仅倾注了画家个人学习绘画经验,更融合了画家的三观、个人审美。从这一方面来说只有当观者的情感被作品所牵动才能够赏识作品。而这也正是机器创作最大的不足,其中不可能有人的七情六欲,如果从这一方面来说数字绘画而形成的作品只能被称为商品或者实验。
那么艺术家的创作是否会被数字技术所取代呢?如果将数字绘画作为一把钥匙,通过这把钥匙能够打开艺术家的灵感。从艺术家的角度分析,数字绘画的横空出世必然会给其带来紧迫感,但是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可被转化为动力的。对于普通的艺术家而言其创新创作之路可能充满各种荆棘,比如长期缺失灵感,固化思维等因素的影响。而且几乎所有的艺术家都有可能面临着这些发展的瓶颈性问题。可荒诞可疯狂的数字绘画作品或许能够帮助艺术家打开创作上的思维盲点。借助数字技术重组的《蒙娜丽莎》可通过动态感应装置实现“复活”。对于艺术家们而言这些变化和尝试或许是一个重新反思艺术创作的切入点。
曲阂民提出在当下无法定义任何事物,比如当代人往往不能评价设计师是否属于艺术家,至于其是否为艺术家应该由后人判断。比如梵高是一个命运多舛的画家,然而让人唏嘘的是在其生前人们并未发现这位天才画家,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后人如此的讴歌赞扬。
当前很多领域的数字技术已经达到了专业化程度,现代人在做出各种命令、判断时越来越依赖大数据。在此背景下很多艺术家进行跨领域学习,协同作品与艺术。或许数字绘画的价值体现在可启发第二灵感,促进艺术与科技的完美融合,实现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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