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以后,卫斯理相信他自己确已“因信得救”,内心的见证使他不再怀疑,虽然魔鬼仍然用种种方法试行动摇他,但他步步制胜,在主里面已经有了巩固根基。
原来“因信得救”的道理在英国安立甘教派中失传已久,所以一经提出,许多人当它为新奇教义;现在卫斯理既接受它,就放胆讲论,毫不畏缩,虽然因此受多方面的攻击,不再动摇。这一年夏季,卫斯理实现了访问摩拉维亚的宿愿;在马利恩坡地方会见摩拉维亚派领袖亲岑多夫和其他的许多传道师,以后又分别访问该派散在各地的团体,尽可能接触灵性高超的同道,同他们交换宗教经验,参观他们的孤儿院及学校,出席他们的会议。这次的访问在卫斯理脑中留下很深刻印象,尤其当他看见这一派弟兄们在几处风景优美的山谷中过集体生活,亲爱如同手足,不禁想象到原始教会信徒在一起生活的情景,心中深受感动。可是卫斯理毕竟是一个感觉敏锐、观察和判断力俱强的人,在两三个月和摩拉维亚派信徒接触当中,他亦看出了他们的一些缺点,就是他们过分地夸张自己的组织和坚持自己的主张,以致造成一种极端浓厚的宗派色彩。这成为以后卫斯理和摩拉维亚派分离的原因之一。
从欧洲大陆回英国后,卫斯理更加辛勤地工作。这时期他经常来往于牛津及伦敦二地,凡欢迎他讲道的礼拜堂他都进去讲道,以外的时间则访问监狱及贫民区,找机会与人作个别谈话,晚上的时间他多半参加费特巷(Fener Lane)团体的聚会。当时经常在费特巷聚会的人好些是摩拉维亚派信徒,大家在爱心中祷告研经,互相劝勉,追求灵性上的进步。就在这时候,卫斯理的好友,牛津圣社的老伙伴威特腓德从美洲回国,由于他的影响,卫斯理终于大胆采纳那他一向所不同意的户外布道方法,并从此开始他半世纪以上的宗教复兴运动。原来威特腓德未赴美洲之前在英伦即已声誉卓著,他的口才及讲道的能力在当代鲜有其匹。此次归来,声望更隆,每作证道,千万听众从各地赶来听他。也许因此引起教会领袖的疑忌。当他访问布里斯它的时候,多数教堂不许他讲道,连向监狱囚犯证道也被禁阻。威特腓德看见无数饥渴的灵魂嗷嗷待哺,而教会冥顽不灵,难以肩负救人灵魂的使命,乃决心仿效当年基督在海边,在野地上教训群众的先例,实行露天布道。1739年2月17日他初次在京斯武德(Kingswood)向一群煤矿工人讲道,有200听众。第二次听众约2000人。以后每次讲道,听众竟多至一两万人。不久威特腓德拟往他处布道,请求卫斯理前来接替他在京斯武德及布里斯它一带的工作。卫斯理去了之后,威特腓德让他亲眼看见露天布道的情形,起初他心中作难,总觉得在户外布道是不合体统的。3月29日他在日记上写着:“我生平重视各种仪礼,认为救人灵魂之事若非在教堂中举行,即无异是一种罪。”可是这时候的卫斯理已明白活的宗教不应受外在形式的拘束,所以虽然他的正统观念及重仪派气质有时仍在心中作怪,但已不足以抑制他那救人灵魂的热情。
户外布道和卫斯理此后约50年的宗教复兴运动是不可分开的。从这一年的4月开始到年底这八九个月当中,卫斯理在布里斯它和附近市镇讲道约500次,其中在教堂内讲的不满10次,余者均假露天举行,每次听众从二三千人到一二万人。从此时后,卫斯理足迹遍英伦三岛,40多年当中他所走的路程总共约25万英里,讲道约4万次,渡海至爱尔兰40多次。正如他自己所说而为后世布道家所乐于援引的一句话:“全世界是我的牧区!”以后受他感召,由他亲自训练的旅行传道师数目一天比一天多,而他所领导的循道运动深入民间,掀动民心,蔚然成为18世纪欧洲影响最大的宗教及社会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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