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文化资产研究所所长施密克来台湾勘察古迹,看了几处古迹之后,他表示十分失望,失望的并不是古迹本身,而是对古迹旁边的周边维护觉得大惑不解,特别是他参观了板桥林家花园之后,对于林家花园周边盖了许多又大又丑的大楼,久久不能释怀。据他表示,这种情形在重视古迹的欧洲国家绝不可能发生。
施密克果然是古迹专家,一眼就看见台湾古迹甚至台湾文化的弊病所在,确实,我们的古迹,在墙内是维护得蛮像一回事,但在围墙之外,则是一团混乱。
不久前,我到澎湖的天后宫去,天后官也是被列为重点的一级古迹,悲哀的是门口左右就是两个水泥铸的大垃圾桶,庙前的特产店则毫无规划,东西到处堆置,顶上还盖着极不搭调的塑胶雨篷,我们设想有一个人千里迢迢跑到澎湖天后宫看古迹,光是看到门口的情景就倒尽胃口了。
不仅古迹如此,在台湾,不管一个人住在多么豪华的房子,最好不要出门,一走出门口,就会看到骑楼下横七竖八的脚踏车、摩托车,马路或巷道则停着完全没有规矩的汽车,甚至也有三排并放的。然后走两步,就会遇到摊贩与垃圾的问题。
古迹附近的景观不是独存的,它是一个城市公共空间的一环,我们的公共空间里那种混乱败坏的景观,恐怕真的是世界第一的。
在我读的报纸上,记者报道,施密克在勘察过台湾古迹之后,将要与岛内“古迹界”的人士举行座谈,设法找出维护台湾古迹的方法。
这是我第一次读到“古迹界”的说法,到底古迹界是哪一界呢?可能指的是专家学者,也可能指的是工匠师傅,或者是主管古迹的政府人士?
我虽不能明白“古迹界”的范围,但是对“界”这个字却生出浓厚的兴趣,我们在生活里不也有很多的界、圈、坛吗?像政坛、杏坛、菊坛;像电影界、体育界、音乐界;像文艺圈、歌唱圈、电视圈……这些不同的范围在我们的社会里筑起许多藩篱,而且在媒体上各自占据地盘,互相不来往、不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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