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哈特对语言的尊重与他对文化的尊重是一致的,因为语言本身是“所有文化的顶端”和“各民族精神的直接显示”。他在看似肤浅的语言世界中认识到“持久的物质”,各民族在这类物质中存放他们的精神主体,尤其是在大诗人和大思想家的语言创作中。训练有素的语言特别能追溯精神历史的一切方面。在艺术和语言的“完全可理解的”形象(如“独特的尘世逗留者”、“世俗不死者”)中,相关的时代精神是真正的话题。“他们的作品表面上屈从于所有世俗的和传统的命运,这使它们足以存在下来,由此解放、激励和从精神上统一未来的几千年。”3布克哈特在持续同希腊语打交道的过程中获得为世界服务的崇高精神4,为此他以感激的心情回忆库尔修斯(Curtius)的语言学研究。假使古希腊人除了他们的语言外没有保存其他的知识,那么这倒是最令人惊讶的现象。而“尽可能长久维持此种惊讶秉性的史学家(这是他的责任)在面对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的华丽戏剧以自己的方式操练希腊语言时,必定会反复申明,这里的演出完全不需要其他的语言”。相对于写作,语言教育对说话更有裨益。在古希腊人那里,说话已成为一种演讲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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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洛维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