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巨匠·启功》:
启功先生接受采访,笔者总结,有一个“三段论”。那就是:第一,此地无朱砂,红土为贵。我没有什么了不起。第二,如果我做出一点点成绩,都是陈垣老师的精心栽培。第三,陈垣老师,如何如何,才是了不起,话题就导入陈垣先生的成就了。
由于启功先生总是这样念念不忘陈垣校长的造就之恩,大家都知道启功是陈垣的学生,这是一段感人的师生之情。
陈垣先生对启功的栽培和提携,对启功先生来说,恩情就像一座巍巍高山。但这座高山如同海上冰山,还有一位老师的恩情如同水下冰山,那就是启功先生并不挂在口头的上师白普仁。
3岁,家里安排启功在雍和宫皈依喇嘛教,主要是为了求佛祖保佑,顺利成长。启功是三代单传的独苗,雍和宫是启功九世先祖雍正皇帝做皇子时的王府,后来成为皇家寺庙,对于启功自有不同的意义。启功在雍和宫拜的上师,就是这位白普仁法师。
白普仁法师作为启功的上师,自启功3岁至十六七岁为其传教授法,对启功的思想、性格和知识体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启先生自言:
从佛教和我师傅那里,学到了人应该以慈悲为怀,悲天悯人,关切众生;以博爱为怀,与人为善,宽宏大度;以超脱为怀,面对现世,脱离苦难。
白师傅本是一位高僧,铸造了至今供奉在雍和宫的宗喀巴像,平时念经炼药,修己利人,在启功青少年时期的心灵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20世纪20年代,九世班禅来到北京,白师傅即随侍供养,还安排自己的徒弟启功接受了班禅的亲自灌顶。
在启功先生高中的一期学刊上,印有四位同学的风采,启功也在其间。四人都是照片图像下面画了漫画身子,年轻人的搞怪行为。其他人有礼帽洋服、美女高跟鞋的装饰,启功则是作袈裟念珠模样,口称阿弥陀佛。不到20的启功,真实已经是个十几年的小沙弥,这个精神面貌并不突兀,与多年后的启功是一致的。
很多学生故友还记忆犹新,2005年春节后启功先生再次入院,几个月间神志迷离,唯能看到的意识活动,就是先生手里的念珠时时还在捻动……
在启功先生去世不久,《启功全集》编委会整理先生家里遗稿,发现一个红丝线密缠的锦囊,层层打开之后,发现是一个密宗的佛像“擦擦”。家里人说,这就是白师傅圆寂后,僧人们用他的骨殖和酥油制成的佛像。启功先生一直把这个佛像带在身边,直到离世。
启功的佛学修养和思想,是渗入到了生命的肌体里,竟至被启功和大家在归为“学问”的时候,好象有些忽略了。启功3岁皈依,浸染其中,心得是随时有所表露的。与启功别的学养一样,他的佛教“学问”都是用来“行”的,用来实践和生活。
想起一个和启先生向佛习惯有关的事。还是编《坚净居丛帖》时候,在启功家里拍照先生的藏帖,那些帖的前后,常有启功的题跋。
看到一件题跋,笔者算了一下,37岁所写,就惊叹了,写得多漂亮啊!笔者把自己的惊叹向启先生报告,先生问:真的好吗?
“真好!”
他老人家得意的反应出乎我意外之外,是哇哇地流利地念了一通儿咒,众人听不懂。
再下来拍照,又有发现。再次报告,启先生高兴地又一通儿念咒。
最有趣是报告了几回,有一件朱笔题跋,笔者拿到启先生面前说:“您写这些题跋时比我现在还年轻,随手一写就这么潇洒。”
启功先生接过帖来,抚着封面上自己的题跋,得意地说:“这回啊,没咒念啦!”
启功先生的佛学修养,不是知识上的。不是写一些佛学介绍,或者佛理探讨的文字,而是把向佛的熏习化在了日常中。不仅是学理上的研究贯通,而是切实的持戒修行。佛教思想是启功思想的重要部分。
启功先生晚年,每年年初一都要回雍和宫叩拜念佛,坐在他早年诵经的位置上,一是回家,一是拜庙,这对启功应有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意义。现在,雍和宫还藏留着启功先生题写的匾额和抱柱对联。匾额的题词是“大福德相”,长联的题词是“超二十七重天以上,度百千万亿劫之中”,这都寄托了启功先生对雍和宫的一份虔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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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尚谊
★他们用画笔纵横乾坤,皴擦渲染指点江山。
——刘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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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章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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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长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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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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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