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十七讲》是著名画家、作家陈丹青倾情推荐的一部全面研究木心小说《温莎墓园日记》的著作,把木心放在时代命运的变换遭际间,解读他的文学主张和人文思想,勾连成一条变化的丰富的生命轨迹,并以木心的乌镇情结和木心的爱情观,探讨木心身后形成的传奇经历、浪漫情怀及学贯中西、博古通今的素养在当代的回响。
木心的爱情观
木心的一生,可谓充满传奇性:独自前往西方的求学经历、“文革”期间遭受迫害的自我浪漫、学贯中西博古通今的素养使他在当今文坛独树一帜,令人啧啧称奇,倾心赞叹;而他一生的情感经历,则更是引人注目。按照常理,像他这样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身边应当不会缺少女性伴侣,可他直至终老仍旧孑然一身,不能不令人感慨喟叹;他留下的作品中没有记录他情感经历的蛛丝马迹,而他自己对此也讳莫如深,从没有对外界明确透露过自己的所爱所思所恋,这就不能不令人心生遐想了。那么,木心究竟如何看待爱情?他理想中的爱情模式是怎样的?究竟是什么因素使他终身未婚?从小说集《温莎墓园日记》的篇章中,我们可以探索出木心对爱情的看法。
一、爱情已死,滥情大行其道,极少有人欣赏真正的爱情
应当说,对现实世界中的男女感情,木心是持悲观态度的,他认为“爱情是一门失传的学问”(《文学回忆录》第四十讲)。在木心看来,自从温莎公爵和辛普森夫妇逝世,真正的爱情就在这个世界消失了。爱德华八世为了爱情宁愿放弃王位,完美诠释了“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内涵,这段感情可谓惊天动地,可歌可泣。
在爱德华八世和辛普森夫妇先后离世后,木心高度赞美了温莎公爵夫妇之间的爱情:
爱德华八世与华利丝·辛普森,本世纪最后一对著名情侣,终于成为往事,各国的新闻纸为公爵夫人的永逝,翩跹志哀了几天,状如艺术家的回顾展,华利丝年轻时候的照片,使新闻纸美丽了几天。
看罢温莎公爵和公爵夫人的爱情回顾展,犹居尘世的男男女女都不免想起自己,自己的痴情,自己的薄情。
这分明是最通俗的无情滥情的一百年,所以蓦然追溯温莎公爵和公爵夫人的粼粼往事,古典的幽香使现代众生大感迷惑,宛如时光倒流,流得彼此眩然黯然,有人抑制不住惊叹,难道爱情真是,真是可能的吗。
“无情滥情”的时间竟然已经长达一百年,这一百年中,唯有温莎公爵和公爵夫人之间的爱情独居“古典的幽香”。这种爱情似乎显得很不正常,甚至可以说是畸形,因为现实中,“无情滥情”大行其道,真正的爱情反而显得另类了;公爵夫妇之间始终如一的爱情与庸俗毫不沾边,纯洁之至。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惊叹:“难道爱情真是,真是可能的吗。”
正因为见惯了现实生活中的“无情滥情”,人们才怀疑爱情存在的可能性。纯洁的爱情竟然成了生活中不可想象的奢侈物,这不能不令人感到唏嘘。
与世俗情感的“无”“滥”相比,木心对温莎公爵夫妇之间的爱情是高度赞美的,而他对现实中“无情滥情”现状是嘲讽与鄙视的。就木心个人来看,他终身未婚,原因当然非常复杂,但现实中的“无情滥情”或许正是他恐惧婚姻的重要原因之一。
第一讲 《美国喜剧》:生活需要简单到返璞归真 / 001
第二讲 《一车十八人》:“红楼梦”式生活结构的崩溃 / 013
第三讲 《夏明珠》:女性文化的兼蓄并包 / 023
第四讲 《两个小人在打架》:逃离积弊难返的对立生活 / 033
第五讲 《SOS》:悲天悯人情怀的终结体现 / 045
第六讲 《完美的女友》:青春情怀湮灭的解脱 / 053
第七讲 《七日之粮》:君子的品行消融战争的坚冰 / 063
第八讲 《芳芳NO.4》:“人性”的蜕变映照出社会的残忍 / 069
第九讲 《魔轮》:蔑视权威的一面镜子 / 091
第十讲 《月亮出来了》:对十九世纪的深沉缅怀 / 103
第十一讲 《第一个美国朋友》:儿童心中的伟岸天使 / 115
第十二讲 《寿衣》:善良和愚昧的聚焦投射 / 127
第十三讲 《静静下午茶》:误解贯穿人生的思索 / 147
第十四讲 《五更转曲》: 舍身成仁的英雄史观 / 155
第十五讲 《此岸的克利斯朵夫》:缅怀“渡河”失败的悲剧艺术家席德进 / 169
第十六讲 《西邻子》:寻找“童贞”失败的喟叹 / 195
第十七讲 《温莎墓园日记》:爱情绝望悲歌中的那一抹亮色 / 205
附 录
木心的乌镇情结/228
木心的爱情观/253
后记 / 274
我推荐木心,就是把他交给爱读他的人,我可以站边上观赏……木心生前不被关注,所以我出来站台吆喝,但时间自有公论。
——陈丹青 (画家、作家)
木心的笔下是一个充满人性温度的世界,也是一个充满了人性异变的世界。作者像一个导游,带领我们走进木心的灵魂花园,最大限度地还原了木心的文学世界和精神世界。《木心十七讲》无疑是一场久旱之后的甘霖!
——赵思运(浙江传媒学院文学院副院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