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世界:人类学的新领域/媒体人类学译丛》:
当然,空屋之声的故事甚至超越了语言除自身之外不能传递任何信息的疑虑。因为它根本没有提供任何的意象。但在不可翻译性的戏剧艺术和获取梦境意象特权的活动中,通灵人士也陷入了一个新的状态,在新的状态中交流沟通的失败会归咎于通灵人士,要么是语言的问题,要么是身体本身的问题。在这些例子中,通灵的目的显然就是为了揭露“真实”(Real)的秘密,若非如此,它将无法被包含在语言领域之中。就像摄影和电影,新近“复兴”的通灵术将身体戏剧化——作为“真实”——将身体、身体的声音和结构制造成传播内容本身。言辞的不可翻译性于是成了身体的超越(excess)。喉咙的咕哝声、强迫性的吼叫声和无形无调的声音构成了毫无意义的感官享受。奇怪的是,这种新的作为传播之体的通灵术却要求被记录下来,用两次疏离的方式,把遗漏的部分书写记录,尤其是散文式的记录。
以走火和能发出不可翻译之声最为著名的通灵人士同时也是所谓的媒介技术自动存档方面的大师。他那枝藤蔓生的宅院中有一间媒介专用室,存放着分门别类的录像带,记录他神灵附身的表演活动及表演前的准备过程。录像带都经过专业剪辑,配着印度电影音乐,标上了日期和人们的赞誉。这种刻意自我美化的做法或许是现在清迈通灵人士中的极端个案,但肯定不是唯一的个案。在重要的仪式场合,如颂扬仪式上,你很可能会遇上几个摄影师。他们会提前到场,用灯光打亮拍摄场所,检查拍摄角度,在仪式进程中自由走动,好像根本不担心他们会给仪式造成什么影响。他们不是游客(尽管在比较盛大的公共事件中也常可以外国电视台的摄像机),而是被委托的摄像师,他们的任务就是记录,将表演保存下来供通灵人士及其顾客日后消费和观赏之用。假如某种幽默感影响了拍摄时的对话,看似傲慢的通灵人士将自己想象成“一个电影明星”(事实往往如此),它也会被某种哀婉感染力做冲淡,因为该录像带很可能仅供通灵人士自己、最多是至亲之人和助手观看。存档主要是私人的事情,档案仅只是个人记忆库——尽管它有无尽的宣传可能性(publicizability)。最终,它只会双倍地疏离附身过程中通灵人士与自己和神灵之间的关系,因为,在泰国北部的附身过程中,主体的断裂是绝对的,其标志就是附身过程中的一切经历都将被全然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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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君·阿帕杜莱社会文化人类学家
★我们可能会认为,人类学的方法……长久以来就一直是媒体研究的基础。其实不然!这本绝妙的书提出了早该到来的修正。正如该书所示,在不理解我们周遭的媒体图景的情况下,我们是不能理解自己的生活和社会的。这是一本非读不可的书!
——洪宜安《客厅战争:反思后现代世界的媒介受众》作者
★该书作者批判性地修正了(视觉)传播人类学的早期范式,对媒体激进运动、再现、民族主义与跨国主义、流散群体和科技的社会参与等进行了新的强有力辩解。
——史蒂文·费尔德哥伦比亚大学音乐及人类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