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图里阿努斯的兄弟德奥菲隆在附近的一个地方(就是现代的克罗托内,属于卡拉布里亚)遭遇了托提拉。还有一位名叫戈迪拉斯的将军与德奥菲隆并肩抗敌。戈迪拉斯应该是色雷斯人,但不清楚他是跟着狄奥德里克一方从巴尔干过来的,还是君士坦丁堡派遣军中的军官。面对托提拉的到来,戈迪拉斯和德奥菲隆希望保护克罗托内一带的居民。通常,托提拉是宽大的,但他却拿一名守卫当地一座堡垒的指挥官开刀(这个指挥官是马萨格特血统的,所以很可能是来自波斯的俘虏或者流亡者),以杀一儆百,因为他没有履行早先的和约,托提拉将他处以宫刑,还砍掉了他的双手。跟随他防守堡垒的意大利人全部被剥夺了财产,但其他的附近居民只要加入托提拉的军队,就可以保住自己的财产。总共有80人从命。
另一个例子也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上层阶级的某种心态。在古老而有权有势的元老家族阿尼奇乌斯家族有一个名叫马克西姆斯的普通成员。他与已故国王阿塔拉里克的妹妹马特苏恩莎订了婚。贝利撒留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他,不无道理地怀疑他在6世纪30年代支持威提吉斯。他被迫逃亡,向托提拉寻求庇护。托提拉并不看重他,打发他去罗马以南的坎帕尼亚。他在那里过着类似于人质的生活,靠自己的地产过了很多年,期待战争的结束。后来,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托提拉的短命继承者特伊亚在552年处决了马克西姆斯——在战争的余波中,这只是千千万万个个人悲剧中的一例而已。
罗马教会一如既往。537年,负责镇守罗马城的贝利撒留强制性地选举可怜的维吉里为教宗,认为他会在政治忠诚和教义问题上顺从君士坦丁堡的要求。维吉里身材魁梧,曾经像参孙那样推倒过大柱子。他的仇家不屑地说,那纯属意外。他曾经担任过罗马教会驻君士坦丁堡的代表。狄奥多拉派他回来,就是指望他成为教宗,顺从君士坦丁堡的意愿。据我们所知,他没有任何才干、原则和智慧。他贪婪自私,挖空心思来谄媚控制着他的强权。
在两次围城之间的时代,基督教文化萌发了新枝。阿拉托尔曾是法学家和文官(所以是旧式教育的受益者),他开始负责教会生活。维吉里让他担任罗马教会的副执事。他写了一部关于《使徒行传》的两卷本长诗,献给了维吉里。教宗要求他朗诵了一次,将这部诗歌收入了教会档案,还让他在梵蒂冈山上的圣彼得教堂中进行朗诵。这次尝试效果良好,深受欢迎。教宗马上安排他在几天以后’在圣彼得之枷教堂中朗诵全文。这次朗诵持续了4天(每天几百行拉丁文)。进行得这么慢,是因为听众们不断地打岔,要求诗人重读某些美妙的句子。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