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知道我们知道
不依据研究知晓的方法
如前所述,大多数人在没有做研究、查看研究结果或者没有从研究取向的角度来考察问题的情况下就进行决策。大多时候这样做并无大碍,特别是在做琐细决策时。然而许多心理学研究表明很少有人是优秀的决策者。我们经常进行错误的判断或思考而不自知。这正是研究要解决的问题。通过研究我们能减少误判、偏见和不正确的思考。
研究能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信息,拓展我们对未知世界的了解,但它并非绝对正确,毫无差错。研究并不能确保每次都会有完美的结果或者发现“绝对真理”。然而,与其他决策依据相比,研究的优势非常明显。这就是为什么专业组织、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以及大多数领导在做重大决策时都要依据研究的原因。数百年前,人们在做重大决策时要翻看神谕、察看杯底茶叶的分布或者观察星座的位置。今天,各行各业(医药、商务、教育、司法和公共政策等)的人却都依靠研究论文或学术发现来进行决策。
然而,要依据研究做出正确决策却并非总是如此简单。你或许在大众媒体上听说过许多关于健康、饮食的建议,这些建议以研究为基础,却又混淆不清、自相矛盾。你可能会问,如果存在这么多分歧,研究还有什么优势可言?事实上,很多时候大众媒体使用研究或科学这些术语时,却与科学研究根本无关。不幸的是,即使某一观点严格来说并无实际的研究支持,媒体使用研究一词也理直气壮。你听说的某些观点可能有研究依据,但却是选择性的或者并不全面,过度夸大甚至歪曲失真。媒体这台“噪音机器”把许多不同的观点混杂在一起,无怪乎许多人对研究充满怀疑。媒体对研究或者社会问题的歪曲容易使人产生混淆。你或许在大众媒体上听说过某个可怕的问题,但仔细检查和稍做研究就会发现事实被严重歪曲了(参见下文的“聪明贴士”)。
作为本书的读者,你应该接受过多年的学校教育。这么多年你坐在教室里听课、完成家庭作业以及阅读教材,肯定听说过研究和科学。除非你的教师才华横溢、充满激情,否则你对研究的印象可能非常糟糕,甚至还会产生“研究恐惧症”。研究似乎就意味着充满怪异气味的科学实验室或者没有足够时间来准备的高难度的数学测验。许多学校只有10% 的学生(学习尖子、书呆子、电脑迷或者怪人)才能真正进入科学研究领域。有的学生则认为研究与己无关或者最多是看看新鲜;有的学生甚至一想到科学研究就感到畏惧不安、高不可攀。当你听说“科学研究”时,或许头脑里就会浮现科幻故事或者恐怖电影里虚构的疯狂科学家的形象。
很多人认为只有大学教授、有医学或者博士学位的人和专职的科学家才能做研究。你可能在电视上看到过对某位著名研究者的访谈,或者翻看过充满难以理解的行话、统计材料和古怪公式的研究刊物。你可能认为科学研究遥不可及,与你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毫不相干。然而,很多学生仅仅在学完一门做研究的课程之后,就能利用这些研究策略、洞察力和收集信息的技能来改善他们的决策。
本书的写作目的之一就是要证明实证的社会研究并非高不可攀、遥不可及,而是与我们密切相关。的确,做研究是项艰苦的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疏懒、“心不在焉”和粗枝大叶。做研究需要集中精力、认真思考、严谨细致和自我约束。从这方面看,它和人类的其他活动并无二致。创作伟大的音乐或者艺术作品、烹调精美的食物、培育芬芳的花朵、开辟崭新的商务、提供优质的健康服务、成为出色的运动明星或者修理极度复杂的机械,都需要集中精力、认真思考、严谨细致和自我约束。做研究需要严谨细致,但它同时也是具有创造性、令人兴奋和充满趣味的活动。
如果研究比其他得到答案的方法都要好,例如请教朋友、依靠自命不凡的专家、猜测等,你或许会问:为什么没有更多的人学习做研究,并在生活中加以应用?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人们对研究的无知。如果你根本不知道研究,遑论加以应用。然而,人们对研究方法和结果的排斥也可能并非缘自无知,而是因为研究结果或得到结果的方式与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或传统的行事方式相矛盾,或者因为研究与同侪压力(peer pressure)或人人都知道的“常识”相悖。
有些人之所以背离研究,是因为它并不能一直100% 地确保得出完美的答案。这些人误解了研究的一个重要特征:研究是探索和迈向真理的持续进行的过程。通过研究获取知识是一个旷日持久、缓慢积累的过程。虽然研究并不完美,但仍然要优于其他获取知识的方法。如果你想在现实生活中找到最佳答案,那么研究正是你所需要的。
即使是在21 世纪的美国,仍有许多人偏要相信那些研究一而再地证明为伪的事物,例如以下事物:
● 飞碟(UFO)和超感知觉(ESP)
● 星相学和占星术
● 对地球年龄和基本自然力量的不科学的想法
● 各种妖魔鬼怪、巫婆神汉
虽然公众教育的平均水平上升了,但许多人仍然愚昧地相信那些虚构的故事或神奇的传说。研究发现,社会大众的阅读理解水平、批判性思维技能、基本的社会及地理知识和对科学研究的理解近年来并未有多大的改善(Pew Research Center Report,2007)。为什么会这样?部分原因在于并非人人都会把在学校学会的知识、技能和思维,在以后的日常生活或工作抉择中加以实践和运用。另一部分原因就仅仅是个数量问题。假设有25 000 名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希望自己能做到见多识广、好谋善断。他们阅读了某位专家在某个问题上潜心6 年研究而写的著作。同时有100 万的人则只是有点懒惰,他们不愿意阅读科学著作,而是观看了一场针对同样问题的供人消遣娱乐、华丽时髦的电影。当然电影包含了错误和歪曲的信息。大多数人的观点和看法都是建立在电影中错误和歪曲的信息基础之上。只是因为大多数人相信某件事情为真,并不能证明它的确为真。如果你学习批判性思维和正确地进行研究,你就不会盲从那些大多数人都认可的错误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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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论和方法学历来是社会科学研究的重要基础,我国社会科学研究方法学的发展与更新一直比较滞后,大学教育中研究方法训练的系统性和前瞻性还存在明显的不足。我很乐意推荐纽曼教授所著的《理解社会研究》给普通读者。希望大家在阅读此书之后,有不同于过去的崭新感悟。
——辛涛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教育统计与测量研究所所长
★《理解社会研究》案例丰富,形象生动,读者完全能将书中的知识应用到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学会批判性思维和科学决策。本书结构紧凑,专栏众多,不仅有利于你理解社会科学研究,更能手把手地教你如何做研究。
——凯伦·本顿(Karen Benton) 美国厄巴纳大学社会科学系教授
★《理解社会研究》文笔流畅,既有理论深度,又浅显易懂,内容几乎囊括了社会科学的所有研究方法。本书许多专栏和示例贴近社会生活,在剖析科学研究的过程中,同时教会你批判性地思考诸多社会现象,《理解社会研究》的确是社会科学研究入门必读的书籍。
——约翰·刘易斯(John Lewis)美国南密西西比大学法学院院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