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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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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  B  N:
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青春祭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220103094
  • 作      者:
    张曼菱[著]
  • 出 版 社 :
    四川人民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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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曼菱,1978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1982年毕业,到天津作协做专业作家。1998年返回云南,致力于“国立西南联大”历史资源的抢救、整理与传播。
主要作品有:小说集《青春祭》;散文集《北大才女》《北大回忆》 《中国布衣》;评论集《张曼菱点评〈红楼梦〉》;电视纪录片《西南联大启示录》;音像制品《西南联大人物访谈录》;著作《西南联大行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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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青春祭》是张曼菱的一本中篇小说选集,收入五篇作品。《有一个美丽的地方》讲述的是云南知青下乡傣族村寨的经历,小说曾被改编成电影《青春祭》。《云》描写了女主人公参加工作后在人生道路上的搏战,在爱情和事业上的追求。《北国之春》讲述的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在学校里在理想和爱情上对信念的坚持。《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曾获天津鲁迅文艺奖,描绘了新疆风土人情。《为什么流浪》描写了一批“下海南”的青年人的生活。这五篇小说写作时间不同,小说的时代背景和表现主题也各异。作者张曼菱以自己一贯充满激情和信念的风格,给读者讲述了五个具有时代典型性的故事,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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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我写的东西是我感受到的;
  我写的历史是活人讲的;
  我的游历是我亲眼见到、亲自调查的。
  我不是成天在故纸堆里,
  从纸到纸。
  ——张曼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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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
有这样一个地方,那里四季郁郁葱葱,遍地是涓涓的清流。
多年以前,在鞭炮和锣鼓声中,列车载着我们离开了自己的城市。
从火车换乘大卡车,从一个城里出来的大群被分成了小群。一种失落的感觉越来越强……汽车绕过峡谷,忽然,有一个轮子滑下公路。车身猛地一震,我们几乎要被簸入深谷。车上一个女孩子突然喊叫起来:“司机,翻车吧!我们不活了!”
我有点诧异。我从没有绝望。每逢停车,我都用手绢在山泉里洗洗风尘。她的喊叫给了我一种悲惨的实感。也许,一切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在那青山绿水之间,我忽然看到一个深邃幽暗的峡谷,像一张要吞噬我的大口,在等着我。
在县革委门前的场地上,早已云集着许多马车、马帮。主人们有的蹲在那里用舌头舔着薄薄的纸片做烟卷——后来我们的男同学几乎都学会了抽本地烟;有的在井台上磨一把匕首——在山寨生活中它是这样的实用、漂亮,知识青年们很快就弄到了这种匕首,一种新的身份的象征。
我们三五成堆地和自己的行李站在一起,由几个县干部拨拉着,分给一个个威严的马车和马帮首领。他们那黑色的脸膛、奇异的装束、当家的气派,使我暗自把他们称作古代的部落首领。
我们又再次被分成了更小的群,踏上更加细小和崎岖的道路。
马铃铛在幽谷里响着。对面山上青烟袅袅。有一队马帮在就地做饭。对面山道上,几个知识青年也在眺望。我们隔着山谷挥手,然后各奔前程。那个大喊“翻车”的女孩好像也在其中。
黄昏时分,这队人马到了目的地。我命定要在那里经历种种悲欢离合的小寨,隐藏在竹林之中。在一百米之外,我还没发现它的存在。狗吠声,缭绕于竹梢的缕缕炊烟,使那沿途伴随着我们的热带鸟的长鸣声减弱下去。走过小路的最后一个拐弯,密集的竹丛豁然开朗。
在空地上长着一些大树。它们一棵离一棵很远。那虬伏在地面上的粗大的根茎,像终生劳作的老人苍劲的手指。而那浓郁青翠的巨伞形的绿枝,却充盈着青年人的炽热的生命力,遮天盖地,无休无止地滋长。
夕阳在大树中间投下金子般的光斑。有一棵树上缠绕着十几条红布带。它裂开的树皮像一道伤口,正在流出鲜红的血样的树液。这就是龙树。如果有一天它拔地而出,化为五爪金龙飞入云霄,霹雳暴雨就会随之而起,把这个江畔的小寨淹没。每当人们发现大树中的一棵忽然流血,就立刻用红布条把这条正在蜕变的龙给拴住。
在最初的夜晚,这些不得飞升的巨龙曾带给我多少恐怖啊!当我外出归来,手电的微光总把我引离了小路,于是那地上的龙爪便阻挡着我的脚步。停留在树根上的磷火,被人惊起,张皇地、一飘一飘地窜过树林,往田野上空飞去。滴答!滴答滴答!几粒圆圆的果实打在我的肩上。
“谁?是谁?”
我喊了几声,几乎透不过气来。没有人答应,只听见一阵雨点般的声音,又是一片小果子向我投下。
月光似乎一下子分明起来。我正要向亮处走去,忽看见月光中出现了一个怪物,长大漆黑,好像大狗熊。它向我招招手,还发出“唔唔呀呀”的声音来。
野兽?坏人?特务?
我抢上小路,头也不回地跑回寨子。
第二天,那个面容温良的、总是细心地照应着我的小普少普少:傣语,姑娘。娃宝来找我,交给我那支失落的手电。是布比叫她来的。布比?就是那个放牛的老哑巴?他鬓发苍苍,身体粗壮,总是赤着紫铜般的背。谁也说不准他的年龄。他没有家,只有一个老姐姐嫁到江下游的外国去了。
原来是他,是他吓坏了我。娃宝说他去找牛,可我不要听。我觉得他是故意埋伏在那里吓人的。我不理他。当我看到恶作剧的孩子溅水在他身上,或是向他扔小石头,把牛群赶散,害得他跑来跑去地吆牛,我并不制止。娃宝总是跑上去呵斥、怒骂,有时给小孩们一巴掌。
我们站在寨子的公房前,每个人守着自己的行李,被人们围观着。
孩子们挤在竹篱上。我一朝那边望,他们就轻声地哄笑着,“哗”地又挪个地方。不看他们了,他们又在轻轻地叫唤着。这些细小的穿着筒裙的身子,有浅黑的脸色,戴着项圈还戴了耳坠。
有位老人在路上来回地敲铓锣,一面喊着傣话。后来我才知道,他喊的是:“知识青年来了!毛主席给我们送姑娘儿子来了!”
政府的政策常常在语言翻译中被重新创造。知识青年向社干部请假,他会说:“最高指示,伟大领袖教导我们:农民没有星期天。”但如果你真有事,他也就忘了这条“最高指示”。
“毛主席给送姑娘儿子来了!没姑娘的来领姑娘,要儿子的来领儿子。”在许多地方宣传的都是这两句话。寨子里那些戴黑包头的老奶奶,拉着知识青年悄悄地问:“爸爸、妈妈有哇?”我们被当成了孤儿。
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学生,被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领了回去。这一家刚死了妈妈。父亲让孩子们来叫“大姐”,然后拿出一串钥匙交给她,说:“妈妈没有了,就是大姐管家。这是谷仓,这是红糖、白酒、烟叶,这是钱、布票……”
一个男生分到了一双年轻夫妻家。那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指着牛栏说:“兄弟,这条小牛是你的。等大嫂帮你喂大了,你就使它吧。”
他们对这些突然加入傣寨生活的汉族男女没有怀疑。他们以为我们将在这块土地上长住下来,传宗接代。
围观我们的人群让开了,那些有资格挑选我们的人走到跟前来。小孩子们也一下子鸦雀无声。“首领”带着他们。走到我身边的时候,“首领”皱了一下眉,指着屋檐下对我说:“你到那边去。”
人很快就分完了。小孩们看见自己家领了一个,就欢呼雀跃着离开伙伴,跑去帮拿东西,回头向孩子群用傣语喊:“我们家的!我们家的!”那些自己家里没领人的孩子,便三三两两地跟着别人。
我担心,“首领”是不是把我忘了。同时,发生了一种牵强而又自然的联想:我父亲已经被送到远离城市的地方去了。他的作品被批判。母亲在临别时叮咛我:“千万自己小心,你跟别人不一样……”
我跟别人不一样。
“首领”来到我跟前,没有再看我一眼,就一把扛起我的行李包。这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削男子,长脸,中等个,裸着的脚杆和手臂像青铜一样发亮,穿着布扣繁多的傣家衣裳。他眼睛有鹰的特征,总向前方凝视。
“首领”头也不回地在前面走,只在转弯的路口停一下等我。寨子里都是青石板铺路。每家都有院子。完整的傣家院落分为前院后院,带着牛栏、水井、菜地和果园,有的人家还把小河也圈进去一部分。
在小河里洗衣服,直到穿破,褪色,也显出一派皎洁,从不发乌泛黄。有什么在小河里洗不干净的啊!小河水总是这样的清亮。
“首领”的家就是这样一座“田园城堡”。
傣家陈设简朴,四壁空空,随时洒扫。丰饶的大自然培育了他们无牵无挂的天性。他们不善积攒,有了余款常是卷成一卷塞在瓦罐、墙缝里。往往竹楼起火,就烧得一文不名。然而,在傣乡看不到叫花子。老辈人说,早些年间,这里更是地广人稀,稻米种出来,不及收获,就让它一片片烂在田里,所以土地十分肥沃。傣家的大米饭晶莹剔透,自己冒油,好像人们需要的一切营养都在里面了。
吃得傣家的菜,住得傣家的寨。傣家口味以酸为主。酸醋、酸笋、酸菜、酸果……种种的酸,可以杀菌解暑。
收工回来,男人提回来犁田捉的黄鳝、泥鳅,女人从小竹箩里倒出拾来的田螺。黄鳝甩进灶膛,在灰里“砰砰”地跳。螺蛳带壳煮。这些奇特的吃法令城里人骇异。多数知识青年只吃在城里吃过的扁豆、瓜茄之类。
也许是我的好奇心特别强,我急切地想进入这个新鲜的世界。另外,在那个人口简单的家庭里,我不忍违背那位高龄老奶奶的美意,也不愿扰了大爹的口味。我怀着一种热情扑向盛在瓦钵里、土碗里的各式难以分辨的菜肴。
劳动、流汗,带来好胃口。我也和小普少们一样采水芹,拾田螺。不久,我已经特别喜欢吃这些菜。我觉得神清目朗,开始时那种皮肤发痒,体温升高的“水土不服”症候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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