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黄》:
代序:一个人与一种文学史
于爱成
今人治文化文学史,已有多种视角,如社会学、心态史、文体嬗变、人文精神等。新时期广东文化文学史的梳理,当然可以采用如上任何一种写法,但也有一种脉络更清新,线条更单纯,却能够见微知著、一孔窥豹的途径,就是从个人切入,当然前提是存在这么一个枢纽人物。在广东新文化(文学)发展实践中,这样的人物不难找到,黄树森算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作如此选择,是因为黄树森独特的文化角色和重要的学术贡献。他见证并参与了新时期广东文坛几乎任何一项文化活动;他以其主持的《当代文坛报》捕捉到了几乎每一个敏感话题,并以惊人的洞见和前瞻制造了一阵阵“理论旋风”;他在全国第一个著文否定“文艺黑线”论,极大地推动和促进了全国文艺界的思想解放运动;他第一个为特区辩护,文章被当时的深圳决策层拿作理论支持和支撑在市委常委会上宣读;他第一个引荐介绍白先勇的小说、梁羽生的新武侠,第一个辟专栏解读“琼瑶之谜”,第一个跟梁凤仪接洽,联系推介其财经商战小说事宜,对推动内地、港、澳、台及海外华文文学的交流着力不小,功莫大焉。
几乎在广东新文化发展的每一个阶段,每一个紧要环节,他都能够或三言两语指中要害、点通迷津,或动用手中的刊物阵地组织策划宏文、短论、专题、急章,迅即作出反应,或借助社会力量,以研讨活动,制造效应,激发舆论,促成社会热点聚焦。这些举措,看似随意,如1984年组织的“文学与改革”研讨会,1986年“现代文明与文学”研讨会,1987年、1988年对报告文学文本的研讨及对“报告文学热”的推波助澜,1988年开始到1989年全线启动、波及直至1996年的“珠江大文化圈”“岭南文派”“岭南新文化”的讨论,1993年对广东电视剧的方位、品格、模式的探讨,1995年对经济语境下粤沪两地文化发展的探讨与交流,其间穿插的对于《白门柳》《商界》、“刘西鸿热”“打工文学”“特区军旅文学”、海外华文文学的文本分析与理论研究,以及“经济文化时代”“第三种选择”理论话题的提出,今天看来,这阵阵“旋风”,实则是串成了一条环环相扣的链条,既切入了广东现代化进军的历程,具有动态性、共时性、迅捷性、敏锐性特点,又有研究性、科学性、历时性、取美学与历史学批判视角交融的特点。这种文化参与与文化研究的双重投入与理性关照,是黄树森的杰作。他每每都能判断正确,及时出手,分析到位,反应神速,因而在广东新文化(文学)的发展中起到一个枢纽人物的作用。及至洋洋万言的中国三大文化态势思绪并序大型书链《叩问岭南》抛出,岭南新文化作为一种新的文化形态,经过萌芽、初苞、茁壮成长,已经开花结果了。此前不久,刘斯奋发表了关于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文化和广东新文化建设的总结性、思辨性、引导性理论宏文《朝阳文化、巨人精神与盛世传统——关于社会主义新文化建设的几点思考》。这两种理论框架的提出,化解了广东学界越来越浓的急于自我表白、自我辩护的焦虑,将广东新文化的考察、设计命名与理论提炼、升华放在全球范畴内,现代文明的大局中,科学与理性的烛照下,显示出独有的理论魅力和现
实冲击力。
作为一位理论家、编辑家、社会活动家和教育家,黄树森以其一份杂志(《当代文坛报》)、两部专著(《题材纵横谈》《手记·叩问》)、三套丛书(“叩问岭南”大型理论书链、“流行蛊”当代流行文化丛书、“中国九章”大赋体文献编纂评点丛书)、一个社团(广东文艺批评家协会)、一套机制(发现人才,培养人才,推出作品,以作品推人,以人才拉动刊物,以刊物制造话题,将话题进行研讨,将研讨影响社会,将成果转化到其他领域)、若干文章,将其“追求发现,而不追求深刻;追求圆通,而不追求新潮”的文化理念实践得淋漓尽致,有声有色。从而,其文化生涯也正如其所言,“在动感中获得理论乐趣,在可操作中享受理论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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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
★一个走过好几个时代的人,他的傲岸和忧伤,是那个时代的光荣与自责的象征……一个中国知识分子,在诡秘的时代里,该怎样活?如何走?走得安全又活得尊严,同时不失期许并追索着愿景?
——著名作家郭小东
★经由朋友们一面面镜子的映照,通过更多细节、段子和故事。老板(黄树森)的形象更为鲜活、生猛和好玩了。朋友们对老板的‘阅读与理解’,也有了更加立体、厚实和深入的呈现。另一本《黄说》和这一本《说黄》,构成我者与他者、文与人之间一种多重折射、异常有趣的互文关系。
——南方日报出版社副社长谭庭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