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珍稀文物去哪儿了 顶级博物馆的地下交易内幕》:
22个世纪,它们被移走代表着文物收集的低谷。在埃尔金勋爵如此大的胃口面前,甚至连那些一个多世纪以来一直觊觎希腊和罗马大理石战利品的英国富有的收藏行家们都显得微不足道。最针锋相对的指责来自于拜伦伯爵,他与埃尔金勋爵属于同一时代,是希腊文化的坚定捍卫者。在其诗歌《密涅瓦的诅咒》(Curseof Minerva)中,拜伦表达了女神的心声,强烈谴责了那个大胆的收藏者:
我看见一个又一个的暴政灭亡,比起土耳其人和哥德人的破坏,贵国的掠夺者带来的毁灭更大。英国最终将大理石从埃尔金带回国,安置在了大英博物馆——第一个所谓的
百科全书式博物馆。很快地,巴黎国家博物馆和纽约的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也加入了该行列。在整个18至19世纪,这些容纳了人类成就的博物馆收藏了一些世界上最著名的艺术作品,如果没有博物馆,那么许多作品也许早就已经遗失了。博
物馆开创了新的方法来保护和保存艺术作品,并且花费了数以百万的资金建造了富丽堂皇的美术馆来陈列它们。博物馆将自己视为启蒙运动的产物,是狄德罗(Diderot)百科全书的具体延伸。但是,它们也是殖民主义的产物,受文化优势
感的驱使去收集艺术作品。这一文化优势感使那些来自帝国远方未经检查的收购得以合理化。
在美国,这一态度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繁荣时期极为盛行。那段时期,繁荣的经济产生了一个新的阶层——地区博物馆和暴发户艺术热衷者,他们热情地采纳了开明的收藏家这一概念。他们中的许多人设法在古典文物的壁龛上做上标
记,该记号代表了即时的威望,而且似乎能够带来源源不断的新作品。对文物的突发需求给了掠夺行为前所未有的刺激,这不仅仅只是对地中海沿岸国家而言,对整个拉丁美洲、中东和亚洲地区也是如此。长期以来一直作为为
游客提供廉价饰品的小市场,迅速成长为一个复杂的全球供应链。非法挖掘以惊人的速度破坏了考古遗址以及它们所包含的历史记录。这一破坏与20世纪60年代时代思潮的变化不谋而合。有着丰富考古文明的
发展中国家为它们的文物找到了一个全新的欣赏视角,那就是文物与它们辉煌的历史相联系。这些所谓的发源国开始重新使用那些被长久遗忘的法律,这些法律规定国家在现有疆界内对它们的文化遗产,包括任何尚未出土的考古发现,具有
所有权。这一努力时断时续,很容易被收藏家或博物馆驳回。但是,在考古学家中,还是有一批颇具同情心的追随者,他们亲眼目睹了掠夺所造成的最直接的破坏。学者们开始追寻被掠夺的物品,从遭受掠夺的墓地一直追踪到当地博物馆的
书架。这一危机终于伴随着197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协商颁布的《保护文化遗产》的国际条约而得以终结,该条约具有里程碑意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对松散的国家遗产法律网进行编织,使之成为无懈可击的法律网,以此来试图阻止艺术
品的非法流动。美国以及其他100多个国家最终签订了这一条约,同意限制非法文物的进口。通过这样做,他们意识到文物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其本身的美,而且也在于其考古环境——文物是在哪里被发现的以及它与周围的事物又是如何联系
在一起的。这一条约被认为是标志性的转变。美国以及欧洲伟大的收藏博物馆公开表示对该条约的支持,时任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馆长的托马斯?霍文(Thomas Hoving)也宣称“海盗的时代结束了”。
但是事实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带来的变化很小。在过去的40年中,博物馆官员经常违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条约以及国内外法律,购买来自发源国的非法挖掘和流出的古代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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